莫仁的头颅冲天而起,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。
“厚葬。”萧羽下令,随即转身,对着全军下达了最后的命令,“传令全军,追击!降者,免死!”
就在耶鲁宏被拖拽着押走时,他那充满恐惧的身体,突然停止了挣扎。
一缕微不可查的灰色烟气,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溢出。
他抬起头,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萧—羽,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一个宏大、冰冷、不属于耶鲁宏的声音,直接在萧羽的识海中响起。
“你的棋路,很有趣。”
“但这场游戏……才刚刚开始。”
那宏大冰冷的意念,如潮水般退去。
萧羽的识海重归平静,但他知道,自己已被标记。
“棋路?”他看着脚下那具名为耶鲁宏的行尸走肉,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。
“那就看看,谁先……被将死。”
灰色烟气散尽,耶鲁宏眼中的诡异光芒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洞。他不再是魔神的传声筒,却也再不是人。他成了一枚被污染的棋子,一枚被棋手遗弃在棋盘上的废子。
萧羽没有杀他。
一枚毒饵,有时比一具尸体更有用。
七日后,长安城。
大军凯旋,万民空巷。
然而,当那辆囚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时,所有的欢呼声都戛然而止。
囚车里,没有镣铐,只有一个身穿吐谷浑王储服饰的年轻人,安静地跪坐着。他面容俊美,神态安详,仿佛不是囚犯,而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朝圣。
但所有看到他那双空洞无神眼睛的人,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。
太极殿内。
李渊高坐龙椅,下方,李建成与李世民分列两侧,文武百官垂首而立。
当耶鲁宏被带上大殿时,整个朝堂落针可闻。
“陛下,这是为臣献给您的……战利品。”萧羽的声音平静,却让李世民的心脏猛地一沉。
李渊的目光扫过耶鲁宏,这位曾经在国书上言辞倨傲的吐谷浑太子,此刻却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。他能感觉到,耶鲁宏还活着,但那种活着,比死亡更令人恐惧。
他瞬间明白了萧羽的用意。
这不是一次献俘。
这是一次警告。
是对所有心怀叵测之人的,最直白,最残忍的警告!
“好。”李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吐出一个字。
“赏。”
他看向李世民,目光意味深长。
李世民低着头,藏在袖中的双手,死死攥成了拳。他第一次发现,自己引以为傲的权谋心术,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,脆弱得像一张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