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惊恐地睁大眼睛,想要呼救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!
他想挣扎,身体却如同被万丈玄冰冻结,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!
黑暗中,仿佛有两道目光穿透了虚空,淡漠地、如同俯视蝼蚁般落在他身上。
“聒噪。”
一个极其轻微、带着点慵懒和不耐烦的男声,如同幻觉般在他意识深处响起。
紧接着,王衙内感觉自己的心脏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,极其精准而温柔地……捏了一下。
没有痛苦。
没有挣扎。
只有意识瞬间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,如同烛火被轻风吹灭。
他眼中的怨毒和惊恐瞬间凝固、涣散,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。身体彻底下去,气息全无。
翌日清晨,当伺候的丫鬟惊恐地发现自家少爷“睡死”在床榻上时,整个别院乱作一团。
经验丰富的医师被匆匆请来,里里外外仔细查验了数个时辰,最终也只能抹着冷汗,对着面色铁青、闻讯赶来的王太师回禀:
“回……回禀太师,少爷他……他……查无外伤,亦无中毒迹象,更无内疾发作之兆……这……这……恕小人无能,实乃……实乃……猝死之相,心脉……莫名断绝……”
王太师看着爱子那安详得如同熟睡、却己冰冷僵硬的尸体,老泪纵横,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和疯狂,却无处宣泄。
他隐隐感觉此事与昨日皇榜前那对神秘男女有关,可……毫无证据!连怎么死的都查不出来!
另一边,顾清尘从那个纨绔的记忆中知晓了他的父亲是苍风国的太师,名为王崇山。
有意思的是,王崇山好像还勾搭上了一个邪修宗门,想要窃取国家龙脉。
不过先不着急处理,先看看那个皇帝到底患了啥病。
手持那张明黄皇榜,顾清尘和云疏月在守城兵士敬畏的目光中,畅通无阻地抵达了风都皇城的正南门——承天门。
高达数丈的朱红巨门,嵌满碗口大的鎏金铜钉,在阳光下散发着威严而沉重的光芒。
门前是宽阔的御道,两侧肃立着披坚执锐、面无表情的禁卫军,气氛肃杀。
顾清尘依旧一身青衫,云疏月月白裙裾飘飘,两人并肩而立,气质超然,与这象征凡俗至高权力的宫门形成奇特的对比。
“吱呀——嘎——”
沉重的宫门在令人牙酸的声响中,缓缓向内开启了一道缝隙。
一个穿着深紫色蟒袍、面白无须、眼神精明的老太监,在一队小太监的簇拥下,快步从门内走出。
他目光飞快地在顾清尘和云疏月身上扫过,尤其在云疏月脸上停留了一瞬,眼中难掩惊艳,但立刻便收敛心神,对着两人深深一躬,声音尖细而恭敬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:
“二位高人,咱家奉旨在此恭候多时了。陛下龙体违和,久候良医,心焦如焚。还请高人速速随咱家入宫。”
他侧身,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“请”的手势,姿态放得极低。
宫门深似海,甬道幽长,仿佛巨兽张开的口。顾清尘与云疏月对视一眼,他牵起她的手,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弧度。
“有劳公公带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