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!”
防火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撞开!金属门板狠狠砸在水泥墙壁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!
陆景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昂贵的定制礼服此刻皱巴巴地敞开,领结歪斜,头发凌乱,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润如玉的痕迹,只剩下被当众打脸的羞怒和一种急于挽回局面的狂躁!当他看到通道里相拥(在他看来)的两人时,尤其是看到江雪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着周烬的衣服,额头抵在对方胸口哭泣的模样,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妒火和暴怒烧成了灰烬!
“江雪凝!!”陆景川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野兽,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,“你他妈还要不要脸?!在这种地方跟这个废物拉拉扯扯?!还嫌今晚丢人丢得不够大吗?!”
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,几步就冲了过来,伸手就想去粗暴地将江雪凝从周烬身边拽开!
就在陆景川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江雪凝手臂的瞬间!
一只戴着深蓝色工装手套的手,如同闪电般探出!精准、稳定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牢牢地扣住了陆景川的手腕!
“别碰她。”
周烬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投入滚油中的寒冰,瞬间冻结了空气。那声音里没有愤怒,没有激动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种掌控生杀予夺的绝对力量感。
陆景川的手腕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,剧痛传来,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!他惊怒交加地抬头,正对上帽檐下那双抬起的眼睛。
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!
不再是刚才阴影中的沉寂,也不是面对江雪凝崩溃时的复杂翻涌。此刻,那双深陷的眼窝里,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绝对零度!冰冷、锐利、漠然,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,俯视着脚下挣扎的蝼蚁。那眼神里蕴含的威压和一种源自尸山血海磨砺出的、令人灵魂颤栗的寒意,让陆景川满腔的怒火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熄灭了大半!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,顺着脊椎瞬间爬满了全身!
“你……”陆景川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他试图挣脱,却发现那只戴着工装手套的手如同钢浇铁铸,纹丝不动!力量上的绝对差距,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周烬不再看他。他扣着陆景川手腕的手猛地向旁边一甩!动作看似随意,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!
“呃啊!”陆景川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,整个人被带得踉跄着向旁边撞去,后背狠狠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上,痛得他闷哼一声,狼狈不堪。
而周烬,自始至终,甚至没有移动一下脚步。他的另一只手,依旧稳稳地支撑着因为巨大痛苦而蜷缩颤抖、几乎失去意识的江雪凝。
“周烬……药……好痛……”江雪凝的意识在剧痛和崩溃的边缘游离,胃部的绞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,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只能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。
周烬垂眸,看了一眼怀中女人惨白如纸、冷汗淋漓的脸,紧蹙的眉头和因为剧痛而咬出血痕的下唇。那冰冷的眼底深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,快得让人无法捕捉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那只空出来的、刚刚甩开陆景川的手,伸进了自己深蓝色工装的内袋里。
他的动作很稳,没有丝毫犹豫或慌乱。
在陆景川惊疑不定、带着怨毒和恐惧的目光注视下,在江雪凝痛苦的呻吟声中,周烬从那个沾着些许油污的工装内袋里,掏出了一个东西。
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、半个巴掌大小的白色塑料药盒。塑料的边角甚至有些磨损,显得很旧。药盒是透明的,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分成了几个小小的格子。
他熟练地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拨开药盒的卡扣。
啪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