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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暗流初现（第1页）

江氏集团总部顶层的空气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焦灼。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滨城标志性的双子塔在秋日阳光下熠熠生辉，却驱不散总裁办公室内的低气压。

江雪凝将一份文件重重拍在昂贵的黑檀木办公桌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惊得站在桌前的项目总监王强一哆嗦。

“王总监，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！”江雪凝的声音冰冷如刀，眼神锐利地钉在对方身上，“‘雅韵’系列是今年秋冬主打，首批订单己经下了！你告诉我，核心面料‘暮云锦’的供应商‘瑞新织造’，突然单方面宣布停止供货？！理由呢？！”

王强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，声音发干：“江总…瑞新那边…只说他们的独家染剂配方出了问题，生产线全面停工检修，恢复时间无法确定…我们签的是框架协议，没有规定具体违约赔偿…”

“独家染剂配方出问题？”江雪凝冷笑一声，站起身，压迫感十足地踱到窗前，“这么巧？就在我们首批大货投产前夕？王强，你是第一天做生意吗？这背后没有人搞鬼，鬼都不信！查！给我查清楚！是谁在挖我们的墙角？还是瑞新坐地起价？”

“是…是！己经在查了！”王强连忙应道，心里却叫苦不迭。瑞新是业内为数不多掌握“暮云锦”这种特殊光泽和垂感面料技术的供应商，替代品极少。就算查出来是谁搞鬼，短时间内去哪找同等品质的面料？延误交货的巨额违约金和品牌信誉损失，足以让这个投入巨大的项目血本无归！

“我给你24小时！”江雪凝猛地转身，眼神凌厉，“24小时内，我要看到解决方案！要么瑞新恢复供货，要么找到同等替代品！否则，你这个总监的位置，换人来坐！”她的胃部因为愤怒和压力隐隐作痛，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上腹。

王强脸色煞白，连声应诺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。

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江雪凝肩头。她疲惫地坐回椅子，揉着抽痛的额角。手机适时响起，是陆景川。

“雪凝？听声音心情不好？出什么事了？”陆景川温柔关切的声音传来。

江雪凝烦躁地讲述了面料断供的危机。

“瑞新织造？”陆景川沉吟片刻，“我好像听说过这家，技术是有点独到。不过雪凝，别太担心。商场如战场，这种小风浪对你来说算什么？我相信以你的能力，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。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几个做面料的朋友？”

“不用了。”江雪凝下意识地拒绝，她不喜欢在陆景川面前过多暴露江氏的困境，维持着那份骄傲，“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
“好，我相信你。”陆景川的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，“晚上一起吃饭？我订了新开的那家法餐厅，给你放松一下？”

“再说吧。”江雪凝心烦意乱地挂了电话。她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那个如同定时炸弹般的“雅韵”项目文件夹，一股深重的无力感和烦躁涌上心头。

***

滨江壹号公寓。傍晚。

周烬像往常一样，在厨房准备晚餐。动作精准而安静。今天的主菜是江雪凝偶尔会吃几口的清蒸东星斑，火候和时间被他精确掌控。客厅的电视开着财经新闻，声音调得很低。

一则不起眼的滚动快讯闪过屏幕：「…据悉，老牌面料供应商‘瑞新织造’因核心配方泄露及生产事故，己暂停多条高端面料生产线，其下游多家服装品牌恐受波及…」

周烬处理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，只是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他关掉水龙头，擦干手，走到客厅，拿起遥控器，将那条快讯回放了一遍。屏幕的光映在他沉静的眸子里，深邃无波。

他转身走向书房，没有惊动任何人。打开电脑，输入复杂的多层密码，屏幕亮起，并非普通的界面，而是连接着一个加密的数据库和通讯网络。他迅速调出与“瑞新织造”相关的所有公开及非公开信息流：工商变更、近期高管行程、异常资金流动、关联企业、甚至一些边缘论坛的技术讨论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