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清脆又带着致命回响的枪声在溪谷中炸开!
露娜扣动了扳机。
那个火箭兵脑袋猛地向后一仰,头盔上瞬间多了一个清晰的弹孔,整个人像截木头般首挺挺地栽倒下去,RPG发射管哐当一声砸在石头上。
另一个火箭兵显然被同伴的暴毙吓懵了,下意识地探头想看看情况,动作带着惊慌。
“砰!”
第二声枪响几乎无缝衔接!
这个火箭兵同样只露出了小半个脑袋和惊恐的眼睛,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眉心上方。他也一声不吭地下去,消失在巨石的阴影里。
溪谷里只剩下悍马车顶机枪扫射的回音,还有伤兵压抑的痛哼。
“目标清除。”
露娜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,她利索地收枪起身,动作流畅地将M700插回枪套,重新背起复合弓,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干得漂亮”开悍马的士兵松了口气,抹了把额头的汗。
“快!把伤员抬上车!还能动的检查车辆!快快快!”
领队的士官嘶吼着指挥。蜂医帮着手忙脚乱的士兵把两个伤员塞进了运输车的后厢,自己也沾了一手血。
车队在压抑的气氛中再次启动,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。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。刚才那两枪干净利落,但火箭弹的爆炸和伤员的惨叫,像块石头压在胸口。
超星车站那熟悉的的流线型穹顶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。
车站外围己经拉起了警戒线,几十名荷枪实弹的GTI士兵严阵以待,枪口警惕地指向各个方向。站台上,一列灰扑扑的货运列车静静地停靠在轨道B7的位置,车厢门敞开着,像等待吞噬的巨口。
车队驶入车站外围的临时检查区,士兵们立刻围上来检查车辆和人员。确认安全后,沉重的运输车开始缓缓倒车,准备将物资转运到货运列车的平板车厢上。
蜂医、威龙和露娜三人暂时无事,走到站台边缘堆放的一些空弹药箱旁边,靠着箱子坐下。蜂医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,用力擦着手上的血迹,脸色不太好看。
威龙拧开水壶灌了一大口,长长舒了口气:“妈哟,吓老子一跳!差点就交代在那破桥头了!幸好露娜大佬枪法硬!”
露娜没说话,只是拿出水壶小口抿着,目光投向车站外围更远处的荒野。那里,隐约传来一阵阵密集而沉闷的枪响,不是交战的声音,更像是……有组织的扫射。
“砰砰砰……砰砰砰……”
枪声很有节奏,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动物垂死挣扎般的尖利嚎叫,但很快又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。
“又是哈夫克那帮灰皮狗,”威龙也听到了,撇撇嘴,语气带着惯常的嘲讽,“又在搞他们那套‘消杀’咯?”
货运列车的车门“哐当”一声重重关上,隔绝了外面超星车站的嘈杂和刺鼻的硝烟味。沉重的钢铁身躯在轨道上摩擦出沉闷的声响,开始缓缓加速,驶离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小规模伏击的地方。
蜂医、威龙和露娜来到客运车厢内找了个地方坐下,车厢除了防弹窗户透过的光,就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,照着其他士兵疲惫或警惕的脸。
列车刚驶出车站范围,加速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,威龙就扒在布满灰尘和几道新鲜划痕的防弹车窗上,眯着眼往外看。“嘿!快看那边!”
他指着右前方远处一座矗立在光秃秃山坡上的碟形建筑——哈夫克雷达站。
只见雷达站外围的铁丝网和工事后面,人影晃动,数量多得反常。
穿着灰色制服的哈夫克安保士兵,正依托着沙袋掩体,朝着雷达站附近一片乱石嶙峋的山坡疯狂开火。突击步枪和轻机枪的连射声像爆豆子一样远远传来,密集得几乎没有停歇。
曳光弹在渐暗的天色下划出一道道短暂的红线,没入下方的阴影里。更远处,还有好几支小队在紧张地巡逻。
“我日……”威龙看得首咂舌,话里满是不可思议,
“哈夫克这帮灰皮狗是吃错药了嗦?平时雷达站外面鬼影子都没得一个,最近咋个跟打了鸡血一样?到处开枪,到处巡逻,搞得跟世界大战要爆发了样!钱多烧得慌?真看不懂!”
他摇着头坐回硬邦邦的长椅上。
蜂医也凑过去看了一眼,皱紧了眉头。那密集的枪声,让他又想起了沙径牧场和航天基地那些诡异的遭遇。
“肯定不是对付人……动静太大了,像是在……清理什么东西。”
他低声嘀咕,声音被车轮的轰鸣盖过。
露娜抱着她的复合弓,闭目养神,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她也在留意外面的动静。
列车继续前行,铁轨的哐当声有节奏地响着。刚经过地图上标记的小火车站旧址不久,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从车顶和窗外传来。
“嗡……嗡嗡……唧唧……嘎……”
那声音开始像闷雷,又混杂着无数翅膀疯狂扇动和鸟类尖利混乱的鸣叫,越来越响,越来越近,像一片巨大的、不祥的乌云笼罩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