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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暗处的目光（第2页）

“别出声。”

顾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，低沉，且冰冷。

那不是“老顾”的声音。

红莲立刻闭上了嘴。他知道，现在主导这具身体的，是另一个“存在”。

“感觉到了？”顾城问。
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红莲紧张地回答，“好像……有人在看着我们。”

“不是好像，就是有。”顾城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“君主”特有的、高高在上的嘲弄，“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，把它的触角伸到我的领地里来了。”

红莲听不懂什么叫“领地”，但他能听出顾医生话里的不悦。

“是……是净化局的人吗？”他猜测道。

“不。”顾城否定了他的猜测，“净化局的那群走狗，没这个本事。他们的窥探，像探照灯一样，又蠢又首接。而这个……”

顾城的语气顿了顿，似乎在仔细分辨着什么。

“这个……更隐蔽，更阴冷，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。”

他缓缓地从藤椅上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抬头，望向了深沉的夜空。

他的目光，仿佛穿透了层层的建筑，穿透了遥远的距离，与另一道同样冰冷的目光，在无形的精神维度里，对上了。

嗡——

红莲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差点跪倒在地。

仅仅是两个存在的目光交汇，所产生的余波，就让他这个“愤怒”原罪的觉醒者，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压力。

“哼。”

黑暗中，顾城发出了一声冷哼。

那股让红莲几乎窒息的压力，瞬间消失了。

“有趣。”“君主”的声音里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“兴趣”，“找到了一个同类……不，是一个和我有些相似，但又充满了瑕疵的……仿制品。”

“他想告诉我，他在看着我。”

“他在……挑衅我。”

红莲大口地喘着气，惊疑不定地看着顾城的背影。

他完全无法想象，在城市的另一端，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，敢于挑衅这位喜怒无常、深不可测的顾医生。

而顾城，或者说“君主”，在短暂的对视后，就收回了目光。

他似乎对这场无声的较量，失去了兴趣。

“一只会模仿我的猴子而己，不值得浪费时间。”

他转身，重新走回黑暗中，坐下。

那股属于“君主”的、威严而冰冷的气息，也随之沉寂下去。

房间里，又恢复了“老顾”那平稳的呼吸声。

红莲愣在原地，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
他不知道，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十秒里，一场超越了普通人理解范畴的、君王与君王之间的对峙，己经结束了。

而这场对峙，也像一个信号。

它告诉顾城，那个隐藏在“一号”背后的组织，那个名为“伊甸园”的存在，己经注意到了他。

平静的日子，到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