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丰首视他的眼睛:"因为天下可以没有张让,不能没有皇甫嵩。"
次日黄昏,傅燮带回更可怕的消息:卢植被软禁在家,朱儁称病不出,朝中正首大臣人人自危。
更甚者,张让己派心腹接管了洛阳城防。
"将军,不如连夜离京,返回边关?"傅燮提议。
皇甫嵩摇头:"那不正坐实了谋反罪名?我皇甫家世代忠良,宁可站着死,决不跪着生。"
庆功宴当日,芳林园张灯结彩。
乐工演奏着欢快的曲子,舞姬长袖翻飞。
皇甫嵩穿着朝服,腰间却暗藏一把匕首。
他注意到园内侍卫比宾客还多,每个人手都按在剑柄上。
"哎呀,我们的功臣来了!"张让笑容满面地迎上来,亲热地挽住皇甫嵩的手臂,"前日朝堂上都是误会,陛下今日特意设宴赔罪呢!"
天子坐在主位,面色苍白很不自然,眼神飘忽不定。
皇甫嵩行礼时,注意到天子手指在龙袍下微微颤抖——那是长期服食丹药的症状。
宴席开始,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。
张让亲自为皇甫嵩斟酒:"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,陛下特意赐给将军品尝。"
酒液呈暗红色,在夜光杯中宛如鲜血。
皇甫嵩端起酒杯,余光瞥见周围侍卫都紧张地盯着他。
他忽然大笑:"如此美酒,岂能独享?请张常侍同饮!"
张让脸色微变:"这。。。这是陛下赐给将军的。。。"
"怎么?张常侍不肯赏脸?"皇甫嵩步步紧逼,"还是这酒中有毒?"
全场哗然。
天子手中的玉箸啪嗒掉在地上。
张让强作笑脸:"将军说笑了,老奴陪你喝便是。"他招手让人另取一杯,倒上同样的酒。
皇甫嵩冷笑一声,突然将酒杯掷于地上。
酒液溅在石板上,立刻泛起白色泡沫,发出刺鼻气味。
"陛下!"皇甫嵩单膝跪地,"臣不知犯了何罪,竟要赐死?"
天子手足无措地看向张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