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兵急呈密信:慕容垂病重!
桓温眸光骤亮:“天赐良机!”旋即蹙眉,“但也太巧了。。。”
果然,三日后探马回报:慕容垂诈死设伏,大破高句丽来袭之军!
郗超叹服:“真枭雄也!”
桓温却道:“备礼,我要给慕容垂送份大礼。”
桓温修书一封,只问:“闻君有疾,特赠江南良医。另附赤芍三钱,可活血化瘀——然虚不受补,慎用之。”
慕容垂得信,竟真病倒了——被气病的。
那“虚不受补”分明是讽刺他装病诱敌之举!
趁此机会,桓温迅速平定江北庾氏残余势力,彻底掌控徐兖青三州。
凯旋建康那日,万人空巷。
小皇帝亲迎城门,加桓温丞相衔,剑履上殿,赞拜不名。
夜里庆功宴,桓温却早早离席,独坐丞相府后院。
孙盛寻来时,见他正对着一副铠甲出神——那是他初上战场时的旧甲。
“将军!”
桓温轻抚甲上伤痕:“你说,若当年寿春城下败了,今日会如何?”
孙盛一怔:“将军从无败绩。”
“胜败岂有定数?”桓温咳嗽起来,这次真咳出了血,“就像慕容垂,一世英雄,却被我八字气病。”
亲兵忽报:会稽王求见。
司马昱素服而来,奉上印绶:“昱请归藩,望丞相恩准。”
桓温凝视他良久:“王爷可知,我为何留你至今?”
“昱。。。不知。”
“因为建康需要平衡。”桓温淡淡道,“若无王爷,陛下该忌惮的就是桓某了。”
司马昱愕然抬头。
“所以请王爷留下,继续参政。”桓温微笑,“当然,若是身体不适,偶尔静养也无妨。”
司马昱冷汗涔涔而下——这是要将他软禁建康!
待人走后,郗超从屏风后转出:“丞相真要用他?”
“废物也有废物之用。”桓温望向皇宫方向,“况且,陛下需要个皇叔作伴。”
忽有钟声传来。
郗超侧耳倾听:“是报平安的钟声。”
“平安。。。”桓温轻笑,“这世道,哪有什么真正的平安。”
他起身走向院中,月光洒满白袍:“江北百姓还在胡尘中挣扎,慕容垂随时可能南下,朝中世家心怀鬼胎。。。”忽然剧烈咳嗽,扶住石桌。
“丞相!”郗超急扶。
桓温摆手,慢慢首起身:“所以我要在有限的时间里,做完该做的事。”
他望向北方,目光穿透夜色:“整顿朝纲,积攒粮草,训练新军。。。最多一年。”
“一年后?”
“二次北伐。”桓温语气斩钉截铁,“这一次,不要邺城,不要长安——”
“我要洛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