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己被差役拖走。
桓温面色一沉:“带回府,本将要细问。”
入夜后,桓温暂居的镇北将军府灯火通明。
那老叟战战兢兢跪在堂下:“小老儿胡三,原籍谯郡,南渡后分得薄田十亩,却被会稽王府强占为猎苑。”
桓温正在翻阅卷宗,头也不抬:“类似情形,还有多少?”
胡三磕头:“少说百户!皆是无处申冤!”
亲兵忽入禀报:“将军,门外聚集数十百姓,皆言田产被占!”
桓温冷笑:“果然来了。”对郗超道,“劳烦侍郎记录证词,面圣时我要亲自交予陛下。”
郗超迟疑:“此事牵涉会稽王。。。”
“所以才要圣裁。”桓温咳嗽几声,拭去唇角血丝,“况且,陛下未必喜欢王爷如此揽权。”
三日后朝会,太极殿气氛诡异。
小皇帝司马聃高坐龙椅,两侧庾冰与司马昱分席而坐,俨然双雄并立。
当议及北伐封赏时,庾冰率先开口:“桓征北劳苦功高,宜加殊礼。臣议加大司马,假黄钺,都督中外诸军事。”
满殿哗然。
这可是堪比丞相的权位!
司马昱立即反对:“桓将军年未三十,如此超擢恐难服众。不如先封县公,赐金帛。。。”
“王爷此言差矣。”庾冰冷笑,“当年周瑜二十西岁拜大都督,千古传颂。非常之时,当用非常之才。”
双方争执不下。
忽然侍卫急报:“桓将军抱病上朝!”
只见桓温白衣散发,未着朝服,被两名亲兵搀扶入殿,扑通跪倒:“臣请罪!”
小皇帝忙道:“爱卿何罪之有?”
桓温泣诉:“臣北伐期间,查获多起私通敌国案。本欲深究,然。。。然涉及宗室重臣,臣不敢擅专!”说罢呈上血书奏章。
内侍传阅奏章,司马昱瞥见其中“会稽王府”“杜僧明”等字眼,面色骤变。
庾冰趁机发难:“竟有此事!请陛下彻查!”
司马昱急道:“单凭片面之词,岂可。。。”
“臣有人证物证!”桓温高声道,“己在殿外候旨!”
一场朝会变成公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