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容内乱,无暇南顾。。。”探马颤声,“桓温自领轻骑昼夜兼程,一日破三关。。。”
正慌乱间,又报桓温使者到。
来的竟是郗超。
“祖将军别来无恙?”郗超拱手,“桓将军让我问:欲为桓公,欲为慕容?”
祖约面色铁青。
桓公指桓温,慕容自然指慕容皝。
这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“若我不降呢?”
郗超微笑:“将军可知谯郡故事?桓公围城时,曾言:‘降者生,抗者死’。后来顽抗者。。。”故意停住不语。
祖约冷汗涔涔。
良久长叹:“容某思。”
当夜,祖约密会心腹。
有人主战,有人主和,争执不下。
忽然后院火起,混乱中有人高呼:“晋军入城了!”
祖约急披甲出府,却见长安街道寂静,唯有更夫敲梆。
方知是疑兵之计。
回府见案上多了一封信:“今夜之火,可为预警。下次恐非虚惊。——桓温”
祖约瘫坐良久。
次日清晨,长安城门大开,祖约素衣出降。
桓温率军入城时,万民夹道。
忽有老者痛哭:“王师!王师终于来了!”
许多江北遗民跪地嚎啕,声震云霄。
桓温马前渐渐聚起人潮,争相触摸他的战袍铠甲,仿佛触碰故国魂魄。
夜里,桓温旧疾复发,咳血不止。
医官暗中对郗超道:“将军之疾己入膏肓,若不休养。。。”
话未说完,桓温声音自帐内传来:“取地图来。”
他竟强撑病体,与诸将议起东进之策。
祖约在旁听得心惊——这位病弱将军的眼光,早己越过关中,投向更远的河北。
议至半夜,忽有急报:建康生变!庾冰中风卧床,会稽王司马昱总揽朝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