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盛忍不住问道:“将军早知军械有问题?”
桓温抹去枪上血迹:“那日查验便知。故令你备草人疑兵,正是为此。”
夜里雪更大了。
桓温趁胜进军,包围谯郡。
城中守军拼死抵抗,连攻三日不下。
郗超押粮草至,见攻城受阻,暗中欣喜,面上却忧心忡忡:“将军,天寒地冻,不如暂退?”
桓温正在观察城防,忽指一处:“你看那里。”
郗超顺势望去,见城墙东南角颜色略新,似是近期修补过。
“李农善守,必不会留明显破绽。”桓温目光锐利,“此乃诱敌之计,想引我们攻此处。”他反而下令,“集中兵力,攻西北角!”
西北角城墙高厚,看似最难攻克。
果然,晋军猛攻西北角时,城中守军明显慌乱。
原来李农料定桓温能看破东南角的陷阱,故意露出破绽,实则将重兵埋伏在东南,真正的弱点却在西北!
战至黄昏,西北城墙轰然倒塌。
晋军涌入城中,巷战持续一夜。
黎明时分,桓温登上了谯郡城楼。
雪己停,朝阳初升,照得血染的城墙一片金红。
孙盛押来被俘的李农。
老将虽败犹傲:“今日之胜,不过侥幸!我大赵铁骑不日即至,尔等终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桓温俯视着他:“你说的是慕容鲜卑的骑兵吗?”
李农脸色骤变:“你。。。”
“我不仅知道石虎向慕容皝求援,还知道援军三日后抵谯郡。”桓温语气平静,“可惜,他们到不了这里。”
话音未落,一骑快马奔至城下:“报——慕容部援军在涡水中伏,全军覆没!”
李农如遭雷击,瘫倒在地。
桓温转身下令:“整肃军纪,安民告示。伤者救治,降者不杀。”
郗超跟在身后,声音微颤:“将军如何知鲜卑人行军路线?”
桓温似笑非笑看他一眼:“我有我的耳目。”
夜里谯郡庆功,唯独不见了郗超。
此刻的监军帐内,郗超正对烛火发呆。
帐帘微动,一个身影悄然而入:“侍郎好闲情。”
郗超猛抬头,见是桓温,顿时失色:“将军何事?”
桓温自顾自坐下:“来与侍郎对弈一局。”竟真取出棋盘,“侍郎先请。”
郗超勉强落子。
棋至中盘,桓温忽道:“这棋如战场,有时看似围人,实被反围。”
郗超手一颤,棋子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