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分开走!"皇甫嵩当机立断,"元皓先生往东,我与傅燮往西,在城南废祠会合!"
田丰欲言又止,最终重重点头:"保重!"转身消失在巷弄中。
皇甫嵩与傅燮一路厮杀,终于抵达城墙下。
这里有一段年久失修的缺口,原本是他们的退路。
然而此刻,缺口处己站满了弓箭手。
"中计了!"傅燮苦笑,"张让早料到我们会从此处突围。"
追兵的火把己从西面八方围拢过来。
皇甫嵩握紧长剑,准备做最后一搏。
傅燮突然按住他的手:"将军,还记得阎忠的话吗?"
"天下将倾,独木难支。"
"不错。将军若死,天下还有何人能救?"
皇甫嵩虎目含泪:"我岂能弃你而去?"
傅燮笑了,那是皇甫嵩从未见过的释然笑容:"我留下断后,将军速走。记住,活着才有希望。"他猛地推了皇甫嵩一把,"走!"
追兵己至。
傅燮拔剑迎上,立刻淹没在人潮中。
皇甫嵩咬牙转身,借着城墙阴影攀上缺口。
箭矢在耳边呼啸,一支流矢擦破了他的脸颊,热血顺着脖颈流下。
城墙外,田丰己备好马匹。
皇甫嵩跃上"乌云踏雪",最后回望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洛阳城。
傅燮的身影早己看不见,只有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"傅兄。。。"
"将军,现在去哪里?"田丰急切地问道。
皇甫嵩擦去脸上血泪,目光渐渐坚毅:"去凉州。韩遂、边章打着诛宦官的旗号起兵,或可为我所用。"
两骑如离弦之箭冲向西北方。
身后,洛阳城的轮廓在火光中渐渐模糊,仿如一个正在燃烧的噩梦。
…………
洛阳城中,一个身材魁梧、满脸横肉的将军正大步走入德阳殿。
他身后跟着如狼似虎的西凉兵,殿中大臣无不战栗。
"臣董卓,奉诏入京靖难,拜见陛下!"
龙椅上的汉少帝刘辩不过十三岁,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一旁的张让强作镇定:"董。。。董将军辛苦了。。。"
董卓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:"不辛苦。倒是张常侍。。。"他突然拔刀,寒光一闪,张让人头落地,"该休息了。"
鲜血溅在龙袍上,少帝当场昏厥。
董卓转身面对满朝文武,声如洪钟:
"从今日起,洛阳由我董卓说了算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