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瑾儿用香姨子净手后,贺野阔已经殷勤得把饭食摆好,几个炊饼、一碟素烧茄子。
雪雁看着她娘带回来的又是寡淡的饭食,对比中午的饭有肉又有米,显得不太高兴,小嘴撅的挂两个油瓶不是问题。
他们家与二叔一家闹翻之后,便极少去灶房开火了,一是不想听二婶吹嘘贺珠怜如今多有出息,二是她家所有人都是急性子,受不了做饭慢悠悠的二叔一家,容易误了饭点耽误上工。
好在她娘是小厨房的,虽然中午不能回来,但晚上却可以借厨房余火做顿饭,顺便薅点秋小娘的菜油,为自家人贴点肥膘!
可最近秋小娘有些失宠,采买的人慢待。好几天不见新鲜的菜、肉不说,油罐快见底了,也不见来人添。
因此,梁红玉最近做的饭总是缺菜少油,她整天待在厨房吸油烟,没觉得有什么,吃些清淡的刮刮油对她来说正好!她膀大腰圆、肚里有货。
可雪雁不乐意了,大人的事跟她解释也说不明白。梁红玉又是那种特别宠孩子的人,对年纪幼小的雪雁最为溺爱,一看雪雁这样了。
连忙吩咐贺瑾儿开锁拿腊肠、贺野阔来切。
叶府人多嘴杂,梁红玉中午便听说了贺瑾儿挨手板的事,心疼大女儿受了委屈!
准备亲自下厨,把素烧茄子加肉重新烧。
贺瑾儿开锁时,猛然想起床边还有没收拾的垃圾。暗骂自己真是大意失荆州!居然忘了这回事!
心里止不住的打鼓,可千万别发现啊!不然她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好在她屋暗,梁红玉不舍得点油灯,费油。只靠记忆摸了两根腊肠、一勺猪油。
贺瑾儿趁机退至床榻间,一脚一包方便面袋提进了床底。
贺野阔没看见贺瑾儿的动作,只盯着吃的,同时还不忘感叹:“大姐的屋不会招老鼠吧!空气里都是好闻的味道,就是有点呛!”
说着打了个喷嚏!贺野阔闻到的是方便面味,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贺瑾儿面如死灰,她这屋窗户小,空气不流通。
到底还是要暴露了吗?
黑暗中觉着肠好像少了几根的梁红玉,终于也闻到了这股刺激味道!
只是她不像贺野阔只会感叹,她鼻子一闻就觉得这应该是香料。
主料应该是茴香、姜、蜀椒、胡椒一类,辅料有洋葱、茱萸,还有一些其他的,她怎么也闻不出!
只是凭借她多年庖厨的经验,她敢断定这不是本地的!这是外来的!梁红玉怀疑的目光移到贺瑾儿的脸上。
“别看了!别看了!我交代!通通交代!又不是不告诉你们,我就是想研究出成果再告诉你们么!给你们一个惊喜,懂什么叫惊喜吗?”
母亲的眼睛是女人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,贺瑾儿上辈子听见时,不以为然。
但这辈子她真实体验一遍过后,她发现大师说得话真准啊!她确实抵抗不了梁红玉的目光,所以电光火石间,她想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。
她把三人的脑袋凑在一起,压低声音:“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年赎身出府的刘奕大哥家,她妹妹刘小貌向主家献上了钩针织绣法,主家一高兴就许她们全家归籍了!”
梁红玉当然知道,能自赎己身的人家,这么多年就出了这么一家。但这与香料有什么关系!难道说…
伴随着梁红玉肯定的眼神,贺瑾儿拿出了吃方便面剩下的料包。透明的袋子被不规则的撕开,迸发的呛人香味,差点让贺野阔贡献一声震天喷嚏!
好在梁红玉手疾眼快把他推开,对着贺瑾儿手中的香料连同袋子仔细研究。
贺瑾儿解释:“上个月我跟府里的春桃、冬梅去外面挑绢花,看见一位头戴白布通体一身白的大胡子在兜售他的香料。
说他的香料来自沙漠绿洲,不仅是皇室专供,更是无数人的心血汇聚而成,盼望着在中原腹地能大赚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