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先别出来。”他语气温和道:“地暖升温慢,壁炉刚开,屋里还有寒气。”
一门之隔,温差的确很大,傅寂深腿上未干的水珠一接触空气,便带起丝丝的凉意。
他竟不自觉地一哆嗦。
温惊桥眨眨眼,生出几分无奈:“……你感冒可能要加重。”
傅寂深闻言退到浴室。
温惊桥拔腿走过去,从架子上抽下毛巾,调整烘干机的风向:“您坐沙发上,我给您擦擦腿。”
“我自己来。”傅寂深避嫌道:“你别管我。”
温惊桥偏不听。
他倒要试探一下,这人到底啥毛病,自打他搬来的第二天,傅寂深就一副“守身如玉”的死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前一晚梦游轻薄上司了!
温惊桥软着声说:“傅总,我住进来之后,近身的活您都不让我做,我觉得很失职。”
“您要是嫌我碍眼,我明天就申请调去城西的分公司。”
傅寂深握拳。
那夜只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而已,温秘书是正经人,断然不可能赤着在他身上扭,是他过于草木皆兵,杯弓蛇影了。
他自我安慰一番,大马金刀地朝那儿一坐,修长有力的双腿延展开。
“……你擦。”
暖风拂动厚密的发丝,清冽的男士冷香融入温热的水汽中,还夹杂着股好闻的沐浴露气息,让密闭的室内充斥着令人放松身心的味道。
温惊桥麻溜地单膝半蹲到他脚边。
棉柔的毛巾裹住男人肌肉紧实的小腿,他抓抓拍拍,脚踝也没遗漏,接着往上挪,擦到膝盖处,亦是浴袍的边缘。
轻柔的触感,让傅寂深想缩回,又忍下。
“行了。”
他按住温秘书的手,梗着脖子道:“献殷勤就到此为止,再擦就不合适了。”
温惊桥蓦地抬眼,用“你想什么呢?”的眼神嗔怪地盯着傅寂深。
盯几秒,他幡然大悟。
“哦,傅总近来生活独立,原来是怕我对您有非分……”之想啊。
话未说完,便被傅寂深沉声打断。
“不是!”
他目光微微闪躲,不像平日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镇定自若,借口道:“太依赖你,不好。”
温惊桥信他个鬼。
瞧瞧这死死抓住浴袍下摆的样儿,就跟抓住贞操绳似的。
“那晚明明……”
傅寂深脱口反驳:“我才没梦……咳咳。”
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未完的话到喉咙又压下。
温惊桥无语地站起身,见男人衣襟略有松垮,偾张的胸肌轮廓分明,形成清晰的沟·壑阴影,颤颤的,着实很性感。
男色当前,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。
可为证明他对傅寂深不存在歪心思,他扔下毛巾,掉头就走,临到门口,他愤愤道:“那晚捂我嘴的是你,我还没嫌你手不干净呢!”
温惊桥连夜搬回公寓。
然而第二天,他九点还不见傅寂深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