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惊桥的医药箱里有常备药,他提着它敲开门,放到傅寂深的办公桌面上。
傅寂深的两颊和鼻尖有点红,温惊桥见此,拿出红外额温计,校正后,他走近男人跟前:“先量下体温。”
傅寂深稍稍后仰几公分,又生生刹住。
“……嗯。”
相隔半臂距离,青年抬着胳膊将仪器抵在他的额头,袖口微荡,一抹轻淡温雅的幽香漾开。
傅寂深闻见的刹那,便屏息垂眸。
撩人的香,晃眼的白。
南扬人皆是这般“皓腕凝霜雪”么?
“37。9c,有点低烧。”
温惊桥关上仪器,去给傅寂深倒杯热水,问他:“喉咙痛吗、口干么?怕冷吗?”
傅寂深抽张纸巾,侧过身擦鼻子,低哑硬巴地道:“不疼,不干,冷。”
“那就还是风寒感冒。”
温惊桥拿出一包正柴胡饮颗粒,它具有发散风寒和解热止痛的功效,适用于风寒初起,他沿着缺口撕开,把药倒进杯中,晃匀了递过去:“傅总,把这个喝了,晚上还烧的话,咱们就去医院。”
傅寂深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的“嗯”。
温惊桥唇角微翘,这人也就生病时才透出一丝脆弱来,不再冷峻孤傲,难以接近。
待傅寂深喝完药,他就把一整套茶壶茶杯都收走:“这个暂时归我咯。”
“温秘书,你果然一直在觊觎我的大红袍。”
傅寂深手背抵着唇,低咳:“让我先抿一口,祛味。”
嘴里全是药味,苦的很。
温惊桥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,搁在掌心:“呐。”
“……”
傅寂深寒潭般的深眸静静地望着他。
温惊桥清楚傅寂深不会接,便剥开来送到他嘴边:“吃吧,除我以外,没人看见。”
他主动别开脸:“没人规定傅氏的董事长不能吃奶糖。”
傅寂深冷哼。
下一瞬,他微抬下颌,张唇含住。
浓郁的奶香和甜味,立时驱散满口苦涩。
温惊桥几不可查地摇摇头,嗐,非得哄着。
他脚步轻快地带上门,坐回位置后,迫不及待地倒杯大红袍,细细品味,少顷,他点开企业微信,发送群公告,提醒大家预防感冒。
免得又大面积请假,耽误工作,惹傅总不快。
傍晚,傅寂深不再发热,感冒也稍有好转。
两人没加班,早早回城南别墅,温惊桥在傅寂深隔壁吧台吃完饭,见傅寂深换身运动服上楼,便叮嘱他:“傅总,您锻炼完洗澡要注意,别再受凉了。”
“好。”
病中不适合剧烈运动,傅寂深只健身半小时,微微出汗就进了浴室。
他洗漱完,头发如同往常一样烘得半干,裹着浴袍便拉开门。
没走两步,他竟见温惊桥在帮他关窗。
温惊桥听声转眸望去,袅袅热气自傅寂深周身争先恐后地逸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