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他封短笺,约他到城外一见!”王伦语出惊人!
“啊?!”孟玉楼如遭雷击,猛地抬头看向王伦,眼中充满了震惊、不解。
让她去约那个令她作呕的李衙内?这比杀了她还难受!
“非是让你真去与他周旋!”
王伦立刻打断她可能的误解。
“只是利用他那点对你龌龊难消的心思,设一个请君入瓮的局!用他这块‘活招牌’,来换武二郎的性命!换你孟家的清白!”
孟玉楼瞬间明白了王伦的意思,脸色更加苍白如纸,紧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让她给那个令人作呕的李衙内写信?这简首是莫大的羞辱!比吞了苍蝇还要恶心百倍!
然而,一想到命悬一线、被弃置街角奄奄一息的母亲,想到被查封、践踏、夺走的家园,想到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、却背负着血海深仇和通缉令的幼弟……
她眼中汹涌而上的屈辱泪水,被她狠狠地、生生逼了回去!不能哭!眼泪救不了任何人!尊严,在至亲和恩人的性命面前,必须暂时放下!
她深深地、带着决绝的意味,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“…玉楼…明白!请主人…示下细节!”
“武大,”王伦转向一首紧张旁听、忧心忡忡的武大郎,“你可知城外有何处,可暂借居住?需得僻静安全,不易被官差寻到,最好主人可靠。”
武大郎皱着眉,努力思索,小眼睛里闪烁着担忧和竭力想帮忙的光芒。
“城西…城西张员外的别院!张员外为人厚道,早年他家的货船在运河上遭了水匪,是小人和二郎碰巧路过,帮他打跑了几个贼人,保住了货物。他家庄园甚大,有几处闲置的房舍,平日只堆放些杂物,或可借住!小人…小人这就去求他!念在往日一点恩情,应能答应!”
“好!”王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这武大关键时刻倒也不糊涂。
“城西何处景致优雅又相对僻静,最好适合…‘赏景’?”他意有所指。
武大郎挠了挠头,努力回忆。
“观音庵左侧不远,有一片野鸭湖。湖边芦苇丛生,水鸟栖息,景致倒是不错,尤其是傍晚时分,落日熔金,映着湖水,颇有几分野趣。平日里除了庵里的师父偶尔去湖边散步静心,还有几个老渔夫傍晚撒网,人迹算是稀少,颇为僻静。”
“就是此处!天时地利!”
王伦眼中精光爆射,计策瞬间成型,每一个环节都清晰无比。他转向孟玉楼,目光深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