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人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响:“吃的?哼!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!你想吃?张家米铺里多的是,有本事你去买啊!”
小六子听着他的话,心里不由得腹诽:“哼,还有力气跟这抬杠,看来还是不饿!”
可心里这么想,嘴上却不能说出来:“大叔,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吃的,还不用花钱,你去不去?”
那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,随即又被警惕取代,死死盯着他:“那他们要什么?”
小六子白了他一眼:“抬大叔,你还有什么啊?”
“嗯?”老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:“我不姓抬啊?你认错人了吧?”
小六子笑盈盈的看着他:“你这么能抬杠,我还以为你姓抬呢!”
“滚蛋!”老人气得抬手就要打,可胳膊刚抬到一半,就软塌塌地落了回去,实在没力气了。
他喘着粗气,恶狠狠地瞪着小六子:“我要不是饿得没力气,今天定要让你这小子长长记性!”
小六子扬起下巴,一脸傲娇地说:"饿了就少说话!带你去吃饭,敢不敢跟我走?"
"哼!老子田也卖了,地也卖了,就剩这把老骨头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!走!"
老人说完,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站起身就拽住小六子的胳膊,枯瘦的手指攥得死紧。
小六子顺势起身,带着他拐进一条没人的巷子。
他手腕轻轻一翻,两只手各出现两样东西!
左手端着碗泛着微光的符水,右手托着个白花花的大馒头,热气混着麦香首往人鼻子里钻。
那老人盯着小六子手里的馒头,喉结飞快地上下滚动,浑浊的眼睛里像落了星子,显然是饿到了极点。
小六子把东西往前递了递,故意逗他:"抬大叔,吃吗?"
老人狠狠咽了口唾沫,目光从馒头上挪到那碗符水上,眼神暗淡。
"看来你小子是要的是老头子这个人啊!"他苦笑一声,"罢了,再有两天,我估计也得饿死,搞不好还得成了其他人的粮食。与其那样,还不如跟着你!"
说完,他竟先端起那碗符水,仰头"咕咚咕咚"喝了个精光。
放下空碗时,老人忽然瞪圆了双眼,首勾勾盯着小六子。手中瞬间多出一把米粒!
他声音发颤:"这……这么多粮食,是真的吗?"
小六子点点头:"郭大叔,这就是我们赵家的底蕴。先吃点东西垫垫,接下来一个月,咱们可有得忙了。"
郭老实这才回过神,一把抢过馒头塞进嘴里。
“走小六子,先把我那几个老伙计收过来,有几个估计今天都听不过去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己经拽着小六子往巷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