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啸天低头,看着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手,感受着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般,疯狂侵蚀着他内力的诡异药力,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。
他猛地抬起头,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,青筋暴起。
“好,好一个‘火烧云’!”
“好一个我的好外甥!”
他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,那股属于大夏军神的,本该溃散的铁血煞气,竟被他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,强行从丹田深处压榨了出来!
“萧琰!”
他指着萧琰,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你以为,就凭这点下三滥的手段,就能扳倒本侯?!”
“你以为,这定远城,这西北三十万玄甲军,会听你一个黄口小儿的调令?!”
“我告诉你!只要本侯一声令下,顷刻之间,就能让你们所有人,化为肉泥!”
他试图用自己最后的权势,最后的威严,来做这困兽之斗。
然而,萧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那表情,像是在看一个耍脾气的,不懂事的孩子。
“舅舅,你吵到我了。”
萧琰掏了掏耳朵,一脸的嫌弃。
“你说你,这么大岁数了,怎么还跟个愤青似的,火气这么大。”
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林啸天的面前,甚至还伸出手,帮他理了理那有些凌乱的衣领。
“大吼大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
萧琰的语气,像是在循循善诱。
“咱们是文明人,凡事都要讲道理。”
“我跟你讲道理?”林啸天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,他一把推开萧琰的手,怒极反笑。
“我林啸天镇守西北二十年!与北狄蛮族血战百余场!我为大夏流过的血,比你喝过的酒还多!”
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这西北的安宁!为了大夏的江山!”
“你一个只知道在京城里斗鸡走狗,流连风月的纨绔子弟,你有什么资格,来跟我讲道理?!”
“资格?”萧琰闻言,笑了。
他收回了手,背在身后,那双总是带着三分醉意的桃花眼,微微眯起。
“就凭,我是皇子,你是臣。”
“就凭,这天下,姓萧,不姓林。”
“就凭,你用我大夏将士的命,去换你那不可告人的野心!”
萧琰的声音,依旧平淡,却字字诛心!
每一句话,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,狠狠地,砸在林啸天那早己岌岌可危的自尊之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