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定远城的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飞速传开。
那位从京城来的,金枝玉叶的六皇子殿下,病了。
而且,病得很重。
据将军府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,殿下是昨夜里突发高烧,浑身滚烫,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胡话,说什么“有鬼”、“有妖气”,折腾了一宿,首到天亮才算消停下来。
如今,整个人都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。
将军府内,愁云惨淡。
林啸天站在萧琰的床前,看着那个躺在床上,脸色潮红,嘴唇干裂,双目紧闭的“宝贝外甥”,那张总是如刀刻般冷峻的脸上,第一次,露出了焦急与关切的神情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他猛地回头,那双虎目,死死地盯着旁边那个同样一脸焦急,眼眶通红的苏芷晴。
“苏姑娘,你不是神医吗?为何殿下的病,会来得如此凶险?!”
苏芷晴的脸上,写满了自责与无力。
她对着林啸天,福了一福,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。
“回侯爷,公子他……他本就体弱,又一路从京城劳顿而来,水土不服,再加上昨夜里……许是受了些风寒,这才……”
“民女……民女己经为公子施了针,也开了药,可公子的烧,却反反复复,怎么也退不下去。”
她说着,眼圈又红了。
那副泫然欲泣,束手无策的模样,任谁看了,都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假。
“废物!”
林啸天怒吼一声,一巴掌狠狠拍在床边的桌子上,那张由上好铁木制成的桌子,应声而裂!
“连一个风寒都治不好,本侯要你何用?!”
他那股子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煞气,轰然爆发,让整个房间的温度,都仿佛降到了冰点。
“侯爷息怒!”
洛红鲤连忙上前,将苏芷晴护在身后,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骄纵的俏脸上,此刻也写满了焦急。
“苏姐姐她己经尽力了!是……是殿下他自己的身子骨太弱了!”
“再说了,您冲我们发火有什么用?现在最要紧的,是想办法给殿下退烧啊!”
林啸天看着她们,胸膛剧烈起伏,最终,还是强行将那股火气给压了下去。
他知道,洛红鲤说得对。
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
萧琰,绝不能在他的地盘上出事。
否则,他就算有十个脑袋,也不够皇帝砍的。
“来人!”
他对着门外,沉声喝道。
“去!把城里所有的大夫,不管是什么军医、郎中,还是走方的游医,全都给本侯请来!”
“告诉他们,谁能治好殿下的病,赏黄金百两,官升三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