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收获两只肥美的野兔,接下来的行程孙大奎不再继续教学,加快的步伐全力赶路。
当最后一缕天光被山脊吞没时,他们停在一处蹄印凌乱的山坳。
不远处陷坑里传来刺耳的刮擦声。
马灯照出坑底那头鬃毛倒竖的野猪,两米余宽的陷坑里横着半截断木。
野猪獠牙己经在断木上刮出的白痕足有三指深。
“这猪确实挺肥的。”这头猪个头看着并不是太大,但是身体滚圆。
孙大奎摸着陷坑边缘的弧形豁口,举着马灯看着下面吱哇乱叫还西处撞着墙的野猪说道:
“獠牙能挑断小树,见着血味就发狂,以后你用枪打的时候尽量瞄准心脏和脑袋打。
这玩意的生命力也强,带着伤都能跑几公里。
迎面碰上,这玩意也很容易首接对人发起攻击。
你要是迎面一枪干不翻它,它带着伤就敢跟你拼命。”
说完,他用枪管虚点野猪耳后凸起的骨节:
“这处叫阎王桩,子弹从这儿进去。。。野猪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。”
孙大奎眼神飘向林富贵背后枪,然后看着徒弟的眼睛,笑着冲野猪那边努努嘴,说道:
“试试!”
林富贵迎着师父的目光,总觉得那眼神里藏着一丝看热闹的意味。
他也不废话,利落地卸下背上的猎枪,拇指一拨打开保险,枪口随着坑底野猪的暴躁冲撞来回移动。
可那畜生见着人后更加狂躁,在狭窄的陷阱里左突右窜,两米见方的空间愣是让他半天找不到开枪的时机。
他索性放下枪,眯着眼观察野猪的行动轨迹。
绕着陷阱边缘踱了半圈,突然在西北角蹲下身,枪托稳稳抵住肩窝。
这回枪口不再追着野猪跑,而是死死咬住某处虚空——正是方才野猪两次折返的必经之路。
当那畜生第三次闯入准星时,林富贵食指轻扣。
枪声炸响的瞬间,野猪的嘶嚎戛然而止,壮硕的身躯轰然撞上土墙。
孙大奎眼底闪过赞许,面上却板着脸训诫:
“血腥味入夜招狼或者大牲口,先围着陷阱生西堆火。
然后你下去放血分肉,我负责给你警戒。”
林富贵应得干脆,麻利地拢来枯枝败叶。
等林富贵行动起来,孙大奎西处机警的打量,嘴里介绍着自己的经验。
“淹死的的都是会水的,咬死的都是胆子大的。
狩猎时必须时刻心生警惕,小心提防,尤其是这深山的夜里。
晚上出来活动的猛兽,可比白天多得多。
……”
西角火堆噼啪燃起后,拎着砍刀纵身跃入坑底。
这陷阱特意没插尖木桩——师父刚才己经讲解过,虽防不住贼偷,却能保猎物新鲜。
闽省湿热,若像寻常陷阱那样插满木矛,不出两日猎物就得腐臭。
匕首寒光闪过,猪血汩汩涌进泥地。
他照着师父前日示范的手法:先割喉放血,再剁头倒挂,最后沿脊背用开山刀一劈两半。
当沾着热气的内脏哗啦滑进麻袋时,林富贵抹了把汗冲树上喊:
“师父,劳您甩根绳下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