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富贵啊,你这一去,可要照顾好自己。。。。。。”
老人家的手比记忆里又瘦了几分,抚过他发顶时带着熟悉的皂角香。
“你师父那儿要是吃不饱,一定想着回来……”
少年突然矮下身去,膝盖结结实实磕在砖地上。
他捧着那双生满老茧的手,喉间像堵着团新棉:
“孙儿给您磕头了。”
额头触地的闷响里,藏着个倔强少年最柔软的妥协。
老人颤巍巍从枕下摸出蓝布包,里头铜板碰撞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。
“拿着,万一用得着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要,我自己有!”林富贵急得声音都劈了叉,却被奶奶突然板起的面孔镇住。
布包入手沉甸甸的,显然除了钞票还有点别的。
但这时候己经不能往回推了,更容易伤着老人的心。
“好了,快去吧,东西我己经都归置好了。他们几个晚上前还得赶回来。”
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,努力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奶,又没多远的路,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。”
说完不忍再看面前那双尽是不舍的眼神,林富贵转身就走。
跨出门槛,满院晨光劈头盖脸浇下来。
院子里,众人己经收拾妥当,都正在等着他。
老爷子将沉甸甸的背篓往肩上一甩,朝林定辉努了努嘴。
后者立刻会意,拿着扁担回屋挑起老娘准备好的东西。
老爷子走到林富贵身旁,布满老茧的手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按,声音压得极低:“走吧。”
说罢便大步流星朝院门走去,背影在晨光中拉出一道坚毅的剪影。
林富贵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厢房,从床上抓过“八粒半”。
钢枪入手的刹那,他下意识了下枪托上细腻的木纹。
空间里早己备齐自己所需,唯独这铁疙瘩,他要亲自背着才掩人耳目。
经过母亲和二妹身旁时,林富贵突然张开双臂,将两人一并揽入怀中。
母亲的衣服上还沾着湿气,二妹的发梢带着露水的清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