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人声鼎沸的月台,林富贵的思绪被拉回上辈子的际遇。
关系,就像一张无形的网,交织着人与人之间的资源、机会与助力。
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日子让他明白,临时抱佛脚的香火情,终究比不上平日里点滴积累的情感来得可靠。
虽然眼下还不需要麻烦林玉洁和刘长有,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“铁老大”的威名绝非虚传。
有了空间在手,他预感到自己日后少不了要登门求助。
他甚至盘算着,有机会一定要去东北、西南的深山老林里,好好见识一番原始森林的“物产丰富”。
而铁路这条关系网,他必须用心经营、牢牢维系。
“你小子年纪轻轻的,怎么也搞起歪门邪道来了?”
刘长有瞥见林富贵放在桌上的“伴手礼”,眉头微皱。
军人出身的他,对这种走后门送礼的做派本能地反感。
粗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,黝黑的脸膛绷得如同生铁。
林富贵却不慌不忙地拆开纸包,酱色的卤汁在报纸上洇开一片深色。
“刘大爷,除了这两瓶酒,我可没花一毛钱。
鸟是随手打的,这几竹筒的海鲜也是我在海边摸的。
这不快到饭点了嘛,我就想着找您和我王大爷喝两杯!”
进门时,林富贵还恭敬地称呼对方“刘段长”,但察觉到对方对礼物的不悦,他立刻改了口。
甚至把仅有一面之缘的“大伯”王俊良拉出来当挡箭牌——反正上次见面时,王俊良自称是他媳妇的远房侄子。
喊一声“大爷”,既能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,又能拉近彼此的距离。
虽然己经打通了林玉洁的关系,但短期内林富贵并不需要求她办事。
不过,铁路上这种级别的干部必须维护好,他心里自有盘算。
灾年将至,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,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家族做些什么。
毕竟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,他对家族多少有些认同感。
此刻,他心中己有了初步计划,未来免不了要和“铁老大”这个目前最主要的运输力量打交道。
刘长有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一些吃食而己,就没必要上纲上线了。
最近食堂的清汤寡水,早己让他的胃袋发出诚实的抗议。
“那大爷今天就沾你个光,酒你收起来,我这儿有。
我去喊你王大爷,今天就蹭你小子一顿!”
刘长有说着便起身往外走,临到门口,又停下脚步,回头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