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问为什么?
因为这里曾经叫林村——林家光字辈仅存的三位老祖之一,就算整天躺着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。
当然,村里并非没有外姓人,但经过几代人的通婚融合,早己形成了盘根错节的亲缘网络。
林姓长辈的地位,任谁都得敬着三分,否则在村里的日子必定举步维艰。
解放后,虽然宗族势力在明面上遭到打压。
林村也被一分为二,按照地理位置划分为上林村和下林村,各自设立了管理机构。
但鲜为人知的是,真正的权力核心依然掌握在几位字辈高的族老手中。
这些看似普通的老人,实则掌控着村务的命脉——没有他们的首肯,村委会的政令往往形同虚设。
这份智慧在土改分村时就己显露无遗。
当年林光瀚将长子林定阳分到上林村,次子林定辉留在下林村。
其他族老也如法炮制,将子嗣均衡分配在两村。
这一招看似顺应政策,实则暗藏玄机——既保全了宗族血脉,又让两村保持着割不断的血肉联系。
待到1953年合作社运动兴起,两村立即响应号召重新合并,成立了“林村联合生产合作社“。
今年八月,随着公社化运动的推进,合作社虽然名义上被取消,但其组织架构却以“林村生产大队”的新名号得以完整保留。
这些看似顺应时势的变通之举,处处彰显着族老们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“的政治智慧。
在上林村和下林村被重新划分为生产小队后,表面上看两个小队的工作生活各自独立。
但经济核算却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——两队的账目完全合并,由大队统一管理分配。
这看似寻常的安排背后,实则暗藏着根深蒂固的宗族力量。
在这片土地上,那些延续了几百年的规矩,远比新生的公社制度更有分量。
有些胆大的村民甚至敢指着公社书记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可在族老们面前,即便挨了耳光,也得陪着笑脸问一句“您手疼不疼”。
这种深入骨髓的敬畏,是外人难以理解的。
但只有自家人知道,这是村里一代代族老用命守护着全村,一点点凝聚出的威望。
“爷,待会我爹回来您可得帮我说说情。”
林富贵凑到爷爷跟前,声音不自觉地压低。
虽然爷奶向来疼他,但在管教子女这件事上,二老从不多加干涉。
顶多是在打得实在太狠时,才会象征性地劝上两句。
穿越至今,林富贵统共就挨过两次狠揍。
一次是回来晚了,正赶上村里淹死了孩子;
另一次是贸然进山迷了路,两天两夜没回家——也就是那次,他遇见了现在的“师父”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顿竹笋炒肉还让他脸上发烫。
堂堂穿越者,居然被个实际年龄比自己还小的“爹“打得哭爹喊娘。
要不是最后灵机一动装晕,怕是真要被吊在树上抽了。
说到这儿,他的屁股不自觉地绷紧,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火辣辣的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