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完地笼,他蹬车首奔长钉县黑市。
物价与连城县相差无几,粮食每斤倒是还能便宜一两分钱。
他顺势扫货,花398元买了不少的粗细粮。
交易间隙,他打听到三洲镇的确切位置——那里确有大雁群栖。
但老伯递来两麻袋红薯干时,却压低声音劝道:
“后生,莫要冲动。
那地方沼泽连片,每年贪猎陷进去的,可不止三五个。”
林富贵谢过好意,却未动摇。
空间里备着毛竹,即便遇险亦有脱身之策。
夜探湿地出黑市,他沿公路疾行。
十几里路,二十分钟便瞥见汀江河在月光下拐出一道急弯。
按线索向东转入土路,未行多远,眼前豁然开朗。
月光如纱,笼罩着被湿地割裂的粼粼水面。
芦苇荡在夜风中沙沙作响,远处传来大雁警觉的鸣叫,此起彼伏。
他收起自行车,踩进湿软的滩涂。
泥浆没过脚踝,每走一步都像在与沼泽角力。
蹲身时,两根毛竹己悄然握在手中。
林富贵手持细长黄竹探路,另一根碗口粗的毛竹则被他劈成两半,削成雪橇状绑在脚上。
用以增大接触面积,防止深陷泥沼。
他小心翼翼向前摸索,寻找适合布设陷阱的位置。
才走出不到五十米,探路的竹竿突然“噗嗤”一声插入一片水草丰茂的沼泽。
腐臭的泥腥味混着水草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心头一紧,赶忙后退数米,绕道而行。
没走多远,二十多只栖息在芦苇荡里的鸿雁被惊飞,翅膀拍打水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羽毛掠过之处,水波荡漾,隐约露出几个隆起的草垛——像是雁群筑巢的痕迹。
越往深处,泥地越发松软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吸饱水的海绵上。
见实在无法前行,林富贵又从空间取出三捆原本打算运往上海贩卖的毛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