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奎翻看鹿头上的角茬,手指在茸基处两下:“
茸己经掉了,可惜。要是早几天碰上,光这对鹿茸就能换不少好东西。”
林富贵挠了挠头:“我也没想到,远远看着挺大一只,走近才发现角没了。”
孙大奎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:
“行了,赶紧收拾吧。
鹿皮就一个眼,只降了一个档次,损失不大。”
林富贵咧嘴一笑:“师父,你那些捕兽夹哪儿搞的?
回头帮我弄几个,等我从福州回来,准备去补给点那边待些日子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想把你那些陷阱继续往北延伸,你放置的那些陷阱最近捕到的猎物可是越来越少了。”
孙大奎点点头:“现在大炼钢铁,捕兽夹不好买,回头我去附近几个老铁匠家里转转,不过估计也弄不到几个。”
“您说省城生产资料公司能有吗?”林富贵问。
以前县城供销社和生产资料公司都能买到这种捕兽夹,可自从全国掀起大炼钢铁后,就基本买不到了。
“说不准。”孙大奎摇摇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“你要去的话,就顺道打听打听。”
这次去福州,孙大奎不打算跟着了。
与其窝在旅社里无所事事,倒不如让林富贵自己折腾。
这小子在福州交的那些朋友,可比自己这个老头子有用多了,跟过去反倒像个累赘。
山麂放血剥皮,孙大奎亲自示范了一遍,然后交给林富贵练手。
作为猎人,剥皮分肉是基本功,林富贵学得很认真,进步也快。
剥梅花鹿皮时,手法己经相当利索了。
“上次喝酒答应给他们打些野味”孙大奎一边剔山麂肉一边说:
“这头山麂明天熏好,你带去福州分给你那些朋友。”
“行。”林富贵爽快应下“这头梅花鹿我给您留条后腿,剩下的我也带上。”
他顿了顿,又解释道:“这次过去,我想给我妈在福州找个工作,再把几个弟弟妹妹接去上学。”
孙大奎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,眉头深深皱起,盯着林富贵:
“你那些朋友。。。。。。真能帮你弄到省城的工作?”
语气里满是怀疑,却又补充道:“福州可不是小地方,样样都要钱。你想把全家都弄进城,没那么容易吧?”
林富贵头也不抬,手上剔鹿皮的动作丝毫不停:
“师父,您放心,我在福州认识的那几个人,路子比您想的要广。”
孙大奎冷哼一声,显然不信:
“你小子别太天真。人情债最难还,现在人家帮你,往后指不定要你拿什么还。”
林富贵笑了笑,没急着反驳。
他当然明白师父的顾虑,但有些事,终究无法解释得太清楚。
比如空间里那些物资,又比如那些“朋友”的真实身份。
林富贵抬起头,目光坚定如炬:
“我妈解放前是地主家的千金,从小没吃过苦。
嫁给我爹后,我爹也一首宠着她,没让她干过重活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:“现在。。。该轮到我宠着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