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你和慈恒的合照……”话说一半,声音倏地卡住。
收到眼色示意,女同学尴尬地闭上了嘴。
其他人的视线在当事人之间来回,带着探究的意味。
在这么多人面前,被捅破心思,姜琳还是挺难为情的。
她撩了下头发,故作镇定地解释:“那场比赛对我的意义很大,一直作为自己进步的鼓励,所以就用到了现在。”
至于是不是这样,她自己最清楚。大家没追问,心照不宣地笑了。
慈恒当然没有看到姜琳的手机锁屏,也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隐私。
只是抬眼,冷冷地扫过那些开玩笑的人,脸色沉了下去。
在昏暗的光线里,本就疏离的气场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戴着厚厚镜片的班长见状,突然拍手道:“你们还记不记得,高三那会儿,有个来给慈恒送餐的小学妹,长得那叫一个乖巧漂亮。有次还被教导主任当成早恋抓了,扣在了教务处。”
“那次我刚好在,小学妹眼睛都红了,解释自己是初中部的,顺路跟着庄阿姨来看慈恒,不是来送情书的。教务处老师多说了她两句,眼泪珠子直往下掉。”
班长越说越激动,“可把教务处的老教师给吓坏了,找了一堆零食好说歹说才把人哄着送出去。我担心小学妹,跟了出去,你们猜怎么着?在教务处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,坐在楼梯里吭哧吭哧吃零食呢。”
他说完,包房里的人都跟着笑了。
“你说的是经常来看慈恒的女孩子吧?”
“是啊,就是那个小丫头。”
慈恒垂眸听着,原本已经绷直的嘴角竟然不动声色地弯起了弧度。
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。
那还是一个飘雪的午后,温珍旎裹着红色围巾,坐在教学楼的楼梯间,一边吃着零食,一边用手指在起雾的玻璃上涂鸦。
班上同学问他是谁,他回的是:“我妹妹。”
小姑娘皱着眉反驳他,“我才没有哥哥,我只有弟弟。”
大概是因为漂亮吧,姜琳也有很深的印象。
不清楚叫什么名字,但记得长了一双难忘的眼睛,眨巴眨巴地看着人,像一汪澄澈的湖水。
那个下雪天,女孩在班上男同学的起哄声中,跑出了教学楼,却因为地滑摔在了雪堆里。脏了裤子的女孩,擦破了手掌,慈恒冲出教室时带翻了课桌。
她第一次见到永远冷静的年级第一失态地冲出教学楼,捧着女孩的手翻来覆去的检查伤势。
那个女孩没哭,只是眨着好看的眼睛,扬起笑脸,说不疼。
这么一回想,那眼睛特别熟悉,和那天在走廊里和她交锋的女人很像。
难道……是她?
姜琳下意识地看向了处于议论中心的男人,几乎一眼捕捉到他眼里近乎纵容的笑意。
这细微的表情稍纵即逝,快得让人以为只是一刹那的错觉。
或许只有坐在对面的她,才将一瞬间的变化尽收眼底。
姜琳颤抖着唇,“……你说是世伯家的妹妹。”
她的呓语被四周嘈杂的笑声淹没了,没人听见。
当众人停止笑声,带着八卦的目光聚焦到当事人身上,等着看他如何回应时,慈恒缓缓抬了眼。
那双眸子已经恢复了一贯淡漠,甚至有被打扰到的烦躁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敲击着,声音不大,却让包房安静了下来。
“记性不错。”
慈恒声音平缓,旁人也听不出是高兴,还是不高兴,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与生俱来,“不过下次再提我太太学生时代的糗事,记得给她留点颜面。” ——
作者有话说:写着写着就怀疑自己,把头发薅秃的毛病怎么治。[化了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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