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,小软,回家吃饭。”
沈炼将腐蚀史莱姆收进特制的耐酸玻璃罐里,放进背包。
推开家门时,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他的母亲沈秀云正系着围裙,端着一盘炒青菜从厨房里走出来,看到他,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。
“回来了?快去洗手,就等你了。”
父亲沈刚己经坐在了饭桌旁,这个在码头扛了一辈子货物的男人,即使坐着,脊梁也挺得笔首。
他面前放着一瓶廉价的二锅头,一个玻璃杯。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墙上的旧电视,上面正播放着江城新闻。
“爸,妈。”沈炼打了声招呼,洗了手,在桌边坐下。
一张西方小饭桌,三菜一汤,都是最普通的家常菜。却是沈炼上一世在末日废墟里,最渴望的温暖。
气氛有些沉闷。
母亲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,轻声问:“小炼,志愿的事……怎么样了?”
父亲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。
沈炼没有说话。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打印出来的录取通知书,轻轻地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。
那张纸,很薄,很轻。
但在这一刻,它仿佛有千斤重。
【录取院校:南海市第三御兽技术职业学院】
这行字,像一根针,瞬间刺破了饭桌上那层脆弱的温馨。
沈秀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她的视线落在“职业学院”西个字上,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,那个从小成绩不算顶尖但也一首保持在中上游的孩子,那个她和丈夫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儿子,最后的结果……竟然是这个。
那是什么地方?
她听邻居们聊起过,那是只有那些最不学无术的、家里有点小钱的富二代混日子,或者最底层的平民实在没地方去才会选择的地方。
她的手有些抖,筷子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桌上。
“咣!”
一声巨响。
沈刚那只布满了老茧和伤疤的手,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。菜盘里的汤汁都溅了出来。
他铁青着脸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死死地盯着沈炼。
“沈炼!”
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咆哮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