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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7章 禁军统领蓝少堂(第2页)

起初只是零星响应,而后如江河决堤。有人翻出祖传残谱,唱出已被遗忘百年的战地号子;有老妪在村口石磨旁,讲述丈夫当年如何为保护乐师而死于乱箭之下;更有年轻学子联名上书,要求重审贞元音狱案,为历代冤魂正名。

一年之内,《未闻集》收录声音档案逾十万条,涵盖三百二十七种方言、六十八个民族古调、四十五类濒危口述传统。归藏学堂为此特设“沉默研究司”,专事挖掘历史夹缝中的失语者之声。

而最令人震撼的发现,来自西北荒漠。

一支勘探队在古丝绸之路遗址下掘出一座地下密室,内藏三百具干尸,排列成环形,每人手中握一支骨哨。经检测,这些骨哨均由人类指骨制成,表面刻有微型符文,与《共鸣诀》残篇高度吻合。

更惊人的是,当阿笙手持芦苇笛靠近主位一具女性尸骸时,那具尸体竟微微抬头,空洞的眼窝中泛起幽蓝微光。随即,整个密室的骨哨同时发声,奏出一段凄厉悲壮的旋律??正是《破喉曲》的原始版本,比现存任何记载都要完整。

柳芸对照文献后骇然发现:这支队伍并非叛党,而是贞元年间秘密组建的“守音卫”,职责是以自身生命为代价,将被朝廷禁毁的正统乐律封存于地底,代代相传,直至后人觉醒。

他们最终选择了集体殉道,以血肉之躯构成最后一道声障,阻止暴政彻底抹除文明之根。

消息传开,举国肃然。

皇帝下令罢朝三日,亲率文武百官赴静音岭致祭。阿笙作为唯一能与“守音卫”遗音沟通之人,站上祭台中央,吹响芦苇笛,将三百哨音融合为一曲《守者》,献予亡灵。

那一夜,静音岭积雪融化,山体裂开一条新缝,从中涌出温泉水流,水质清澈甘甜,饮之者皆称耳聪目明。民间传言:此乃“天听民意”之兆。

自此之后,大梁风气为之一变。

街头巷尾不再忌讳谈论往事,学校开设“倾听课”,教导孩童如何认真聆听他人话语;监狱推行“忏悔之声”计划,囚犯须录制一段真心悔过之言,方可减刑;甚至连宫廷争斗也悄然改变??大臣谏言不再依赖奏折,而是当庭吟诵自创俚曲,以情感打动君心。

十年过去,阿笙已成为传声盟首席音使,行走四方,不乘车马,唯携芦苇笛一支,足迹遍及千山万水。他依旧沉默,但他的笛声已能代替千万人说话。

某年秋,他独自回到起音村。

老槐树仍在,树下多了两座并肩石像:一人为凌川,手持陶笛;一人为沈知意,怀抱骨笛。村童常在此嬉戏,偶尔会模仿雕像姿势,嘻嘻哈哈地学吹口哨。

阿笙静静伫立良久,忽然蹲下身,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。打开后,是一截焦黑木片??当年沈知意焚稿之夜,他悄悄抢出的最后一块残骸。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:“阿笙……是我最后听见的孩子。”

泪水滑落,滴在木片上。

他轻轻将它埋于两尊石像之间,然后举起芦苇笛,吹响了一支全新的曲子。

没有名字,也没有乐谱,只有纯粹的情感流淌其间:有悲伤,有怀念,有宽恕,也有希望。笛音扩散开去,穿过田野,越过山岗,最终汇入地下音脉,成为永恒共鸣的一部分。

当晚,全国各地的音坛同时感应到这股波动。许多人莫名醒来,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少年在轻声说:

“我在这里。我一直都在听。”

与此同时,在遥远的东海孤岛上,一名渔家少女正教她刚学会走路的儿子哼唱《溪水谣》。孩子发音不准,咿呀乱叫,母亲笑着纠正:“不是‘哗啦啦’,是‘清悠悠’。”

就在这瞬间,海底深处某处沉船内部,一块封存已久的青铜编钟突然轻震了一下,发出半声清鸣,随即归于寂静。

而在北方极寒之地,一群迁徙的候鸟飞越静音岭上空时,忽然齐齐盘旋下降,在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,形如音符。

风继续吹。

带着歌声,带着低语,带着叹息与欢笑,带着所有曾被压抑、被忽视、被遗忘的声音,一路向前,不知疲倦。

这个世界终于明白,真正的和平,不是刀枪入库,也不是四海升平,而是每一个人都敢说出心里的话,而每一个声音,都能被另一个人真诚地听见。

很多年后,一位史官撰写《大梁音治本纪》时写道:

“自沈氏焚稿、凌公化脉以来,国无追音之使,而有传声之盟;不设禁歌之令,反兴万民之咏。上下同心,以耳为桥,以声为信。故虽无长城万里,边患自消;不仗铁骑千乘,敌国臣服。所谓王者,不在执剑者之手,而在开口者之喉。”

书成之日,他特意前往民音堂旧址祭拜。临走前,忽见庭院中一口枯井泛起涟漪,水面缓缓浮现四个字:

**“你说,我在。”**

他怔立良久,终俯身贴近井口,轻声道:“谢谢你们教会我们倾听。”

风过处,院中几支陶管轻轻摇曳,似有若无地哼起一首老歌。

那是《活着》的开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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