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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5章 老娘跟你拼了（第2页）

>心火不灭，因有人愿接灯前行。

>自此以后，守碑者无名，亦无终。”**

与此同时，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地宫、西狄圣湖底阵、南疆瘴林秘窟……所有与剑心匣共鸣的节点，同时亮起幽蓝光芒。六壬罗盘自动旋转，九星引灵灯次第点亮，天地灵气循环加速，仿佛整个大梁的命脉都在这一刻完成了交接。

苏挽云双膝微颤，不是因为疲惫，而是因为感知到了某种宏大的转移??那是属于她的时代正在落幕，而一个新的纪元正悄然开启。

她走出祠堂时，雪已停。

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，晨雾弥漫，远处山峦若隐若现。书院里陆续传来脚步声，早读的孩子们捧着书卷走过长廊，朗朗诵读声随风飘来：

>“从前，我们靠牺牲换来安宁。

>后来，我们以为胜利即是永恒。

>直到有人懂得，真正的守护，是从不让任何人再成为祭品开始……”

她驻足聆听，眼中泛起湿润。

这时，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
沈珏拄着铁锤改造成的拐杖，慢悠悠走来，身上还沾着昨夜打铁留下的火星灰烬。他穿着粗布衣裳，腰间挂着个小酒壶，脸上皱纹纵横，却依旧带着当年那份桀骜笑意。

“又去跟那把破刀说话了？”他调侃道。

“它说我老了。”她侧头看他。

“嗯，确实老了。”他毫不客气地点评，“不过比起那些整天装少年的江湖骗子，你这张脸反倒更像个英雄??毕竟，英雄从来不是永远年轻，而是明明可以退场，却偏偏不肯走。”

她轻哼一声：“你倒是会说话了。”

“跟学生学的。”他耸肩，“每天听他们念你写的《守御十章》，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。尤其是那句‘人心未灭，即归途’，我都背下来哄孙子睡觉用了。”

两人并肩站在台阶上，望着初升的朝阳染红天边云霞。

“你说，蓝远舟要是看到今天这样，会不会骂咱们矫情？”他忽然问。

“他会说：‘总算没白教你们兵法。’”她模仿着他低沉沙哑的嗓音。

沈珏哈哈大笑，笑声惊起一群飞鸟。

片刻后，他收住笑，认真道：“其实我一直想问你……当年跳下深渊那一刻，真的不怕吗？”

她沉默许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怕。怕得要死。可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？不是死亡，而是如果我不跳，将来会有更多人被迫跳下去。我不想再有人对我说‘这是命’。”

“所以你用自己换了所有人？”

“不。”她摇头，“我是用‘选择’换了‘宿命’。从今往后，没人必须牺牲，除非他自己愿意。”

沈珏望着她，眼神复杂，最终只化作一句叹息：“你啊……总能把最沉重的事说得像春风拂面。”

就在这时，一个小女孩匆匆跑来，手里攥着一封信。

“苏先生！京里来的急件！太子殿下请您入宫议事！”

苏挽云接过信封，未曾拆开便已猜到内容。近来北境异动频发，探报称极北雪原出现古老图腾遗迹，疑似与百年前引发浩劫的术士宗门有关。朝廷虽已派兵封锁，但仍希望她亲自前往勘察。

她看了看信，又看了看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学生，最终将信递还给小女孩。

“告诉使者，我不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