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横秋打量明春脸色不善,心下咯噔:糟了,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?他觉得我狐假虎威不知进退了?
殊不知月薄之此刻心中冷笑:这一剑为何不直取心窝?
只是刺了一下肩膀,事后还这样殷勤赔笑?
难道他觉得,百丈峰的人连杀个什么神树山庄庄主都有顾忌?
还是他惯会伪善做样子,想把我也欺过?
真是一个脸厚心黑的小骗子。
柳六被这记冷剑贯穿肩胛,痛得眼前直冒金星。
他抬手按住伤口处渗出的血,面上渐渐恢复平静——这记伤虽是平生难遇的痛楚,倒也罢了。
若现在真的闹起来,既失颜面又损体面,反倒成了自己无能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现下形势不利于我,我且忍下来,过后一并算账便是了。
铁横秋盯着柳六苍白的脸,原以为会看到暴怒,却只见他唇角微微一勾:“既如此,这件事便算了了罢。”
明春见柳六这么沉得住气,也有点儿意外,便点点头:“得罪了。”
柳六拱了拱手,捂着伤处转身而去。
他走得极慢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可面上始终绷着层得体的笑容。
见柳六走了,铁横秋小心探头,看着明春怀里的朱鸟,小心问道:“小朱鸟怎么样了?”
现在啊,铁横秋算是明白了,百丈峰上,朱鸟地位超然。
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巴结明春汤雪做梯子攀附月薄之,现在看来,他唯一的升云梯就是这贪嘴的笨鸟。
若不是他先前费尽心思讨好这只朱鸟,今夜又怎能轻易脱身,还能趁机刺柳六一剑,出一口恶气?
想到此处,铁横秋看着朱鸟的目光愈发炽热,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:“小宝贝儿,你还好吗?可还疼得厉害?”
明春拂袖,按住了朱鸟,冷冷望着铁横秋:“你对一只灵禽也如此殷勤讨好?”
铁横秋一噎,忙道:“这可不是普通的灵禽啊!这可是罗浮仙子的爱宠,自然是宝贝中的宝贝。若非如此,明春哥哥也不会让我去捅柳六那一剑吧?”
明春莫名生了闷气:“呵,我自然是为了朱鸟才这么做的。”
说罢,明春转身而去,往思梅园走去。
铁横秋自然也跟在明春身后。
刚刚一直说话也不觉得什么,现在静默下来,铁横秋只觉胸膛和脖颈都是一阵闷痛。
柳六与他交手时,并未下死手,而是存了猫捉老鼠的心态,让他受伤不重,却格外难受。那种被戏耍的屈辱感,远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。
他咬了咬牙,强忍着不适,紧跟在明春身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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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报仇雪恨。
明春注意到铁横秋吐息不稳、脚步虚浮,便顿住步子,转身说:“你自己会疗伤?(buduxs)?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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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春颔首:“能坚持就行。”
铁横秋:……好狠的心。
不愧是你啊,我心爱的月薄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