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心里早已慌成一团,嘴上却仍旧咬死:“李哥,这些……这些都是你的人一面之词,仓库人多嘴杂,谁知道是不是有人陷害我?”
李向东缓缓走近她,双手背在身后,低声说道:“贾张氏,你就算再嘴硬,这帐你也扛不下去了。你以为我昨晚才开始查你?错了,我盯你盯了半个月。你用的封条,是仓库夜班小王换的;你用的煤,是你家后院调出来的;你给脚夫的帐,是小魏手写的;甚至你家的炉子里,还有没烧尽的劣质煤块。”
他的声音宛如冬夜寒风,刺得人心里发颤。
“你是不是以为,只要帐本改了,这事就能瞒得过去?”
贾张氏猛地后退一步,心跳如擂鼓,汗水顺著额角滑落,衣襟早已湿透。
“李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嘴唇发抖,已经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藉口。
李向东微微一笑,语气却冷得嚇人:“帐,咱们慢慢对,证据,咱们一条条翻。”
贾张氏知道,自己这回恐怕真栽了。可她不甘心,不服输,心里还在拼命挣扎。
她忽然看向小魏,眼神冰冷:“小魏,你告诉我,你昨晚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跟李哥提前联繫过?”
小魏浑身一抖,结结巴巴:“婶儿,我……我……我没办法,他们……他们说要连我家也……”
“你个白眼狼!”贾张氏猛地衝过去,一巴掌狠狠扇在小魏脸上,怒吼道,“我给你吃给你喝,养你这么多年,你就这么卖我?!”
小魏捂著脸,哆哆嗦嗦地后退,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李向东眼神一沉,声音冷得像冰:“贾张氏,別再指望拖別人下水了。你最该恨的,是你自己贪得没够。”
贾张氏浑身颤抖,满脸通红,心里的不甘和恐惧交织翻滚。
她恨,恨小魏出卖自己,恨李向东早有布局,恨自己一步走错,前功尽弃。
可她也明白,眼下哪怕再狡辩,恐怕也逃不过去了。
李向东拍了拍手,淡淡开口:“带走。”
两个壮汉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扣住贾张氏的胳膊,强行將她拉了出去。
“李向东!你给我等著!”贾张氏声嘶力竭地挣扎著,眼睛里满是怨毒,“你今天抓得了我,改天你也会有今天!我不会让你好过的!”
李向东只是淡淡看著,目光冷静:“我等你。”
贾张氏被拖出了院子,院里终於安静下来,只剩下煤灰飘散的气味,混著早晨寒凉的空气。
李向东慢慢转过身,看向那堆还未处理的煤袋,轻声道:“老秦,清点这批煤,所有相关的帐目,一个都不能漏。”
老秦立刻点头:“李哥,放心,这次一定给您整理得乾乾净净。”
李向东点了点头,转身看著已泛白的天际,心里却依旧沉沉的。
这场帐目之战,他贏了。
可他知道,像贾张氏这样的人,绝不会就此服输。
“后面,怕是还有得斗。”他心里冷冷一笑,脚步缓缓迈向门外。
这场明爭暗斗,才刚刚开始。
贾张氏被粗暴地推入那间潮湿阴冷的小黑屋时,心里一阵恐慌,但面上却强撑著怒气,她狠狠地瞪著李向东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。
“李向东!你这是干什么?!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?!你这是非法拘禁!”她咆哮著,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迴荡,仿佛要撕破这面墙壁。
李向东站在门口,目光平静如水,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未曾显露,他缓缓关上门,声音低沉而有力:“贾张氏,你自己做的事,你心里清楚。別用这些话嚇唬我,这屋子,是我管的。”
“李向东!放我出去!你信不信我撕了你!”贾张氏扑上来,用尽全力拍打著铁门,可门外的人已经转身离去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,唯有冰冷的沉默回应著她的咆哮。
屋里一片昏暗,只有天板上的一个小铁窗投下细碎的光。贾张氏气喘如牛,胸膛剧烈起伏,她猛地后退,跌坐在地上,心臟跳得飞快。
“李向东……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她狠狠骂了一句,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。
可下一秒,恐惧、屈辱、不甘、愤怒……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,像是一根根藤蔓缠住了她的心,她咬著牙,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她不甘心。
她恨极了李向东。
“我贾张氏,堂堂一个大院里的管事,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