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李向东这话的分量,如果真让全院的人都知道她偷煤球,不但脸丟尽了,以后走在街上,背后全是戳脊梁骨的指指点点。她贾张氏丟不起这个人。
秦淮如忍不住低声提醒:“向东,咱们是不是先消消气,回屋里再谈?”
李向东目光微转,沉声道:“回屋?她这种事,还值得回屋里慢慢聊?”
他转头看向已经围过来的人群,声音陡然拔高:“院里各位都听听,贾张氏亲自下手,半夜偷我仓库的煤球,还找了许大茂帮手。你们说,这事要不要给个交代?”
院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贾张氏,你可真有本事啊,这么大岁数了,竟然还干这种缺德事!”
“哎呦喂,贾张氏你不是一向嘴硬么?你不是骂別人偷鸡摸狗骂得最凶的吗?怎么,轮到你自己了?”
“这许大茂也不是个东西,白天还笑嘻嘻,晚上就干偷煤球的勾当了!”
人群里议论纷纷,贾张氏脸上火辣辣的,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戳著,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。
她慌了,彻底慌了。
“向东,別,婶儿求你,咱们別闹,婶儿给你磕头,婶儿赔,婶儿赔三倍!不,五倍!”贾张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额头磕在地上,声音里带著哭腔。
李向东微微眯起眼,语气冰凉:“五倍?你觉得我差那点煤球钱吗?”
贾张氏抬起头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那你说怎么办,你说怎么办都行,婶儿听你的,婶儿认栽了!”
李向东冷笑:“你听我的?那好,首先,把你前阵子从易中海那偷来的钱,当眾还给他。”
贾张氏听到这话,顿时如遭雷击,嘴唇哆嗦了半天:“你、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以为你藏得住?”李向东的声音像钉子一样,一句一句钉进她心里,“当初你当眾给我那笔钱,就是偷的易中海的,我早就清楚,只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。现在嘛,咱们可以慢慢算。”
院里顿时鸦雀无声,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盯著贾张氏。
贾张氏脸色惨白,胸口剧烈起伏,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魂魄。
许大茂更是低头不敢看人,恨不得钻进地缝。
李向东不紧不慢补了一句:“如果你现在不愿意,我不介意让院里所有人帮你找找,那点钱藏哪儿了。”
贾张氏的双手死死抓著地面,指甲几乎要掐进泥土里。
她心里一阵剧痛,没想到,自己苦心藏起来的钱,如今竟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还给易中海。
她咬著牙,眼圈瞬间红了:“我、我还!我还!別找了,钱在我炕洞里,今儿个就给他送去!”
李向东淡淡点头,目光扫向许大茂:“你呢?”
许大茂嚇得魂飞魄散,连连磕头:“我、我愿意赔煤球!我赔!多少都赔!”
李向东冷冷哼了一声,语气凌厉:“別赔了,从明天开始,给我干三个月的杂活,院里谁有活,优先叫你,不许喊累,不许喊价,算是你的补偿。”
许大茂赶紧点头:“干!我干!”
李向东轻轻挥了挥手,目光扫向人群:“散了,都回去吧,这点小事,看够了。”
眾人渐渐散去,嘴里却依旧议论纷纷,贾张氏跪在地上,脸色难堪至极,许大茂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,像逃命似的溜回了屋。
秦淮如走上前,小声道:“你这次出手是不是太狠了些?”
李向东转头看著她,目光柔和了些:“狠?她们要是真得手了,咱们现在还能站在这说话?”
秦淮如心头一震,忽然明白,李向东不是狠,是绝不留情。
这种人,才能在这个院里活得下去。
李向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低声道:“放心吧,有我在,她们还翻不起大浪。”
秦淮如点点头,心里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。
从这天起,李向东在院里的威望,变得不一样了。
贾张氏呢,也彻底尝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但这事,还远没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