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后院,四下张望,確定没人后,贾张氏手脚麻利地撬开仓库门。
“快,把这袋子往麻袋里塞,动作快点!”贾张氏低声催促。
许大茂一边发抖一边手忙脚乱地往麻袋里装煤球,装到第三个袋子时,贾张氏一眼就看中了李向东做记號的那袋。
“就这袋,看著鼓鼓囊囊的,肯定是好煤球。”她咬牙道。
许大茂哪有心思分辨,赶紧一股脑把煤球倒进去。
正当两人手忙脚乱地准备撤退时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:“大晚上的,两位这是干嘛呢?”
两人浑身一僵,猛地回头。
李向东就站在门口,双手插兜,身后跟著几个院里的小孩,手里还提著手电。
许大茂顿时瘫软在地,结结巴巴:“李、李……李向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贾张氏脸色铁青,乾巴巴地笑了笑:“向东啊,婶儿就是……隨便过来看看,没別的事。”
“隨便看看?”李向东挑眉,缓步走进仓库,径直走到那袋被倒空的煤球前,捡起地上的一截红线,冷笑道,“看来,婶儿您是专挑我做记號的袋子啊。”
贾张氏嘴唇发颤:“这……这红线是啥啊?我、我哪知道啊……”
李向东不紧不慢地掏出白天写好的那张纸,晃了晃:“这是你白天叫许大茂传给你的计划单吧?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贾张氏顿时目瞪口呆。
她一把去抢那张纸,李向东早已收回手,冷冷一笑:“婶儿,这回,咱们得好好算算帐了。”
“向东,咱们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,我……我不过就是拿几块煤球,这不算啥大事……”贾张氏急得语无伦次。
“几块煤球?”李向东冷笑,目光扫向许大茂,“许大茂,你说呢?”
许大茂嚇得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:“我错了!我错了!是贾婶儿让我乾的,我、我就是个跑腿的,求你放过我吧!”
贾张氏气得脸色发黑:“许大茂你个小兔崽子!事还没完呢你就卖我!”
李向东看著他们两个狗咬狗,心里却冷静得很。
他不急,他知道,这不过是刚刚开始。下一步,他要让贾张氏,彻底在这院里栽个大跟头。
院里眾人闻声而来,看著这荒唐的一幕,纷纷窃窃私语。
李向东却慢慢抬起头,冷声道:“这事,咱们,慢慢算。”
贾张氏被李向东堵在仓库当场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浑浑噩噩,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。她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精心谋划的一齣好戏,竟然早就被李向东看穿了。最让她窝火的是,许大茂这胆小鬼,关键时候竟然倒戈,把她卖得乾乾净净!
“向东啊,咱们是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……”贾张氏强挤出一丝笑,脸上的皱纹几乎拧成了一团,她低声下气地赔笑道,“你婶我就是顺点煤球,天冷,家里没烧的,咱们邻里街坊,这点小事,你不会真放心上吧?”
李向东缓缓踱步,走得不急,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冰:“婶儿,你是真把我当傻子啊?顺点煤球?那煤球袋里被掏得乾乾净净,你家要烧多少炉子啊?”
他突然停住脚步,低头看著贾张氏,嘴角勾出一抹危险的弧度:“还是说,这煤球,是准备转手卖钱?”
贾张氏脸皮一抽,心里一阵发虚。她低著头,双手捏著衣角,支支吾吾地想编个藉口。
许大茂趴在地上,大气不敢出,心里已经嚇破了胆,早恨不得自己从未沾这趟浑水。他连连磕头:“李哥,真不是我,我是被贾婶逼的,她找上我,说要我帮她搬煤球,我根本就不敢动的,是她非要拉著我乾的啊!”
李向东淡淡瞥了他一眼,懒得理会这只过河拆桥的墙头草。
秦淮如也赶了过来,站在一旁,脸色复杂。她本来想著今晚不过是做个防备,没料到贾张氏会这么不知死活,竟然真敢亲自下手。她心里是震惊的,更多的是佩服李向东的縝密和果断。
李向东看著贾张氏,语气一点点沉下来:“婶儿,院里规矩,你知不知道?你偷我仓库的东西,这事你想怎么解决?”
贾张氏脸上堆满諂笑,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:“向东啊,咱们能不能私下说说,婶儿给你赔,赔,赔成不行么?別张扬,婶儿年纪大了,折腾不起……”
“赔?”李向东冷笑,“你赔得起吗?你偷的是煤球,不是几根葱。”
贾张氏心里顿时一凉,没想到李向东根本不给她留面子。她本想打苦情牌,想装可怜博点同情,可这次李向东看上去根本不会心软。
“向东,你听婶儿一句,这事,咱们別闹大……”她声音哆嗦,眼神里终於有了一丝慌乱。
李向东盯著她,慢悠悠开口:“闹不闹大,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。贾婶儿,你这次,是偷,是贼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,这院里,是不是还待得下去?”
贾张氏听得身子一颤,眼前一阵发黑,差点瘫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