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去担心,比起担心钟旺,殷少宿觉得自己还不如担心祁阳伯世子,那才是个大工程。
欣赏的话止于此处,殷少宿不再耽误钟旺备考,说声告辞,便离了晏府。
钟旺转身也离开,随太傅,奔一场独属自己的前程。
此间外的杂书里,写满两人的情爱,写满两人的幸福。
但在此间内,一人奔赴大理寺,去吏部递交举荐名单,对钟旺,只余欣赏,前辈对有才之人的赏识。
一人怀抱儒经,胸有满腹策论,只为奔赴约在暮春的明经考,以女子身,着那一袭青色官袍,入官场。
谢知珩恰好来至晏府,自登位后,王朝气运缠身,他能看见更多东西。
他看见,锁住钟旺的条条黑色枷锁,在两人背道而驰中,一一解开,钟旺的眉眼比春色还要艳,还要充斥生机,活力满满。
熹始二十七年三月,暮春时节,明经科考。
未几月,晏城赶紧赶慢,总算回到京城,赴吏部述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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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赶完榜单,撒花!
“承蒙照顾,四品钟仪大夫苏潜之女——苏望舒特来参考。”
即使恢复女儿身,苏望舒仍不习惯女子飘逸扮作仙女的装束,她一袭雪青色圆领窄袖袍,未随京城潮流,整个半臂袖。
高扎马尾,眉眼被极善描眉的陶严精心绘制,终得她这风发的少年模样,大步走来,惹得春风徐徐,惹得美娇娘侧目。
将名帖交至女官后,苏望舒仍觉不习惯,她认为既然已恢复女儿身,那该穿襦裙戴玉钗,而非这身圆领袍。
且身边同为参考的闺秀,也都着多彩艳丽的襦裙,而非扮作她这男子。
她方要开口,却被制止。
沈溪涟第一个不赞同,揽腰抱住苏望舒。极艳的、被重彩勾勒过的凤眸,本该艳绝堂室,此时却可怜巴巴望望向苏望舒:“不可以的,奴家想要少年郎,奴家可从未有过这般俊俏的少年郎。”
说着,沈溪涟不耐地梳理苏望舒垂落的马尾,纤细、染了凤仙花的指甲轻轻抚过她侧脸,调戏般去玩弄心爱的少年郎。
苏望舒哪怕同沈溪涟共处了数月,也适应不了沈溪涟这般玩弄,她不适地左逃右避,在沈溪涟怀里跟个抓不着的狸猫,挥动粉嫩猫爪,不知所措。
不由得,她将求救目光投向陶枫,陶枫好似奈何不了沈溪涟,耸耸肩,慢慢走开。
陶枫一走开,露出已交了名帖,也对少年郎觊觎的各位官家女子。
她们容颜或媚若牡丹,或清冷若白月,或充斥书生卷气,虽各有千秋,可眸子里皆闪烁着对少年郎的欣赏。
“诶诶诶!救我——”
内室骤然爆出苏望舒的惨叫,被安排在外侧等待的陶严听了略有担忧,想起身,却因着不敢擅闯女子闺房,不得不按耐焦急思绪,在外室左右徘徊,不得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