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“编辑苏芮在凌晨接到电话,被告知作家郁桐已经猝死。当她赶到公寓时,发现尸体右手被齐腕切断,伤口平整得像被手术刀——”**
郁桐扑过去要刪掉这段文字,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继续打字:
**“法医后来发现,死者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七年前。最近出现在出版社的,是另一个『东西』。”**
书桌上的檯灯突然爆裂。
在最后的亮光中,郁桐看见苏芮站在窗边,手腕的红绳已经腐烂发黑。
“第四个。”编辑的嘴没有动,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键盘的敲击声停了。
郁桐盯著屏幕上那行字——
**“死者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七年前。”**
七年前,她刚刚开始写作。七年前,她怀上了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。
屏幕突然闪烁,文档自动翻页,跳出一张照片:
產检报告单。
**胎儿性別:女。**
**擬取名:林小满。**
郁桐的右手猛地抽搐起来,指甲在键盘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她抓起桌上的美工刀,对准自己的手腕——
镜子里,她的倒影却把刀尖转向了喉咙。
浴室的水龙头在滴水。
郁桐用绷带缠住右手,一圈又一圈,直到手指发紫。镜中的倒影却慢了一步,像是信號延迟的录像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她嘶哑地问。
倒影的嘴唇动了动,没有声音。但郁桐读懂了唇语:
**“我是你扔掉的那个结局。”**
她砸碎了镜子。
无数碎片映出无数个丈夫——有的在笑,有的在哭,有的正在腐烂。
最大那块碎片里,丈夫的倒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,说了句毛骨悚然的话:
**“你杀了我那么多次,该轮到我了。”**
客厅里,离婚协议还摊在茶几上。
郁桐翻开丈夫的那份,发现签名处已经写好了名字——但不是她丈夫的。
**“林小满”**,工整的少女字跡,用蓝色墨水写的。
她发疯般翻遍所有抽屉,在保险箱里找到一沓照片:
-丈夫和穿校服的女生在游乐园
-丈夫餵她吃冰淇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