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韵:“那你刚刚——故意的?”
晏回南引着她的手往下,“骗你玩的,止疼药有用的。”
谢韵吞咽一口口水,心虚道:“晏回南,今日不适合——你忍一下。”
临到此时反悔,真是很不厚道。
但她还没忘记晏回南此刻正病着,做这些,岂不是显得他们都太贪婪重欲,不知轻重主次,甚至有些轻浮。她担心又纠结,眉头微蹙,还想说什么。
却感觉晏回南伏在她身上,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纠结,无奈地笑,“琰琰,我们是正经夫妻,不是在偷情。没必要忍,而且我也忍了很久了。”
琰,美玉也。
这常被冠以男子之名的字,是长公主为她取的小字。寓意她也像一块美玉一样,铿锵、坚韧、又温润美丽。鲜少有人知道,母亲知道,但母亲和长公主都再也不会再如此唤她了。
时隔多年,晏回南再次如此唤她,仿佛打破了所有的隔阂一样。
让人忍不住沉溺。
晏回南轻柔地褪去两人之间薄薄的阻隔:“别胡思乱想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说完,她勾住晏回南的脖子,仰头吻住他,也努力回应着他。将自己全部放心地交给他,也接住他。
这么多年,晏回南唯一有过的女人就是谢韵。如果不是谢韵,占据他全部生命的东西是仇恨,根本不会有旁的念头。可所有的忍耐,克制在见到谢韵的时候,就全部失控了。
他全部的欲望与渴求,只来源于也只会终止于谢韵。
简而言之,谢韵就是他除了仇恨之外唯一的渴求。他曾经无数次奢望过,他和谢韵之间没有这些仇恨,可它已经存在了。
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下调自己的底线。
只要是她就够了。
只要她在就够了。
只要她靠近他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。
其余的,他都会亲手去铲平。
不能铲平的,他就将自己否定,也只要她。
但唯一不会变的底线,就是谢青云。这一点他不会改变,他既要谢韵,也要杀谢青云。他宁愿之后再次强硬地将谢韵留在自己身边,也会杀了谢青云。
凉凉秋夜,两人却全都热得大汗淋漓,他低喘着一遍一遍地唤谢韵的小字,“琰琰……”
仿佛他早该在无数个日夜里,如此唤她。
五年多,两千多个日夜,他哪怕只是一天只唤一次,今夜都无法弥补从前所缺失的。
他们成亲时的圆房其实一点都不圆满,一直到今天,仿佛才真正满足了晏回南。因为他听到了谢韵亲口说的,愿意留下来。时隔多年,他也再一次尝味到了温暖、家与幸福。
他没有家,但他拼尽全力,用蛮力撞得两人头破血流,总算是和谢韵有了一个家。哪怕这个家里,只有他和谢韵两人,他都满心欢喜。
但令谢韵没有想到的是,在最后一刻,晏回南却退了出来。自行解决了最后的一步,又回来带着谢韵去沐浴,之后才重新抱着她回到床榻上。
他倚靠在床头,将疲惫不堪的谢韵抱在身前,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。
之后安抚地给她按摩明日可能会酸痛的腰与腿,他炙热的大掌托着她的腿,“力
道如何?”
他是指按压的力道,多年行伍生活,他配备有专门的医师,但他按摩的手法也练就了出来。
谢韵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只能虚虚地回应,“嗯。”
但她还是想问,“你刚刚——”
其实这个问题呼之欲出的时候,谢韵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晏回南:“我被你吓坏了。以后如果你不愿意,我不会再逼迫你。”
“嗯。”谢韵正闭目养神,听到晏回南的回答时,格外安心。她拉过晏回南空着的那只手,就那么踏实地牵着。她本就是贪玩的性子,即使是牵手也不是很老实,指尖勾勾他的指尖,捏捏他的手心,捏捏手背,总之就是怎么好玩怎么盘玩。
“以后别做这种事。”晏回南道,“有事可以同我商量。”-
翌日,谢韵如常来为晏回南身后的箭伤换药。这些日子,换药的任务谢韵都主动揽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