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跟我们同学一起放风筝去”我笑着迎上赵然,伸手去拉他。
“你手怎么了?”他看着我的手,白色的纸巾上面渗出一片血迹。
“没事儿,被线轴划了一下。”
“你等会儿”
“唉,你干嘛去”他跑的太快了,我根本没拽着他:“不用啦,我同学还等着那”我高喊。
他很快就回来了,用创口贴把我的手指裹了起来:“你怎么总是不注意呢。”他轻声埋怨道。看着他认真又心疼的样子,此时此刻我确定,我爱他,很爱很爱……
我介绍赵然给他俩认识,夏卿齐跟赵然握了握手,说:“幸会!”皮蓬似乎不大习惯成年人式的礼节,只是笑着挥挥手:“嗨,你好,我是王普。”啊对了,皮蓬是他的绰号,因为他长得太像皮蓬了。
真没想到赵然也会放风筝,风筝高高地飞在天上,都不想下来了。我刚从赵然手里抢过线轴,不知怎的,线就断了,风筝飞走了……
回到学校,皮蓬走了,说是去霍然家打麻将,还有LA和魏韩琦。我和夏卿齐、马亮、张媛、朱晓还有高远一起去LJ吃饭。夏卿齐说想喝点儿白的,马亮不同意,只要了几瓶啤酒。夏卿齐喝了好多,说想发泄一下,想喝醉喽。大家都不知道他烦什么,我也不知道,放风筝的时候还好好的。和他们在一起,我倒是很开心,尤其是马亮,他总说个不停,像讲故事似的,特别有意思。
我转过身问旁边的马亮:“你有蛀牙嘛?”
“有”他马上放下筷子,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补上了,你看,就这颗。”他边说边张开嘴巴用手指着那颗补过的槽牙。
“哪颗?你手起开,我看不见。”我歪着头佯装认真地找着。
“就这颗。”他说完,拿开了手。
我随即把自己擦嘴的纸团扔了进去。
他瞬间石化了,张着嘴一动不动。满桌人捧腹大笑。
夏卿齐也笑的不行了,捂着肚子说:“操,zheiSB。”
16:50到了体育馆,教练让大家都去踢球,留我我谈话。他说我家里的事他都知道了,让我别太往心里去,别让这事影响我,也别刻意地压抑自己。
“您太不了解我了。这种事情对我多少都会有影响,我也想让自己别在意,可那种感觉说不出来。”我很平静地说,又很纳闷:“他是怎么知道的,我没跟任何人说啊,难道是我妈?但我妈肯定不可能主动找我们教练说这事儿的啊!”
“只是恨?”教练问
“不,怎么说内也是我爸呀!”
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,尽管对我说。”
“可能您了解的只是田径场上的我,而生活中的我您看不到,我的心事不愿意对别人说,除非是最好的朋友,也不一定都说,更何况找谁帮忙……”
“我既是你的教练,也是你的朋友—至少我是这么想,你怎么想我不知道。我希望二三十年以后,我们可以以朋友相称。”我用力地点点头,他接着说:“你是个很好强的女孩儿,别人不能比你好,男生不算。但有时候,以柔克刚更省力,四两拨千斤嘛……等未来你走入社会,还有很多烦恼、挫折,重要的是你如何去对待。”
“没事的教练,练体育的人没恁么脆弱。”
“说得好!”
回家时,赵然要陪我一起走,我没同意,只是让他早点回家,怕他妈又说他。他问我怎么了,我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挥挥手让他走。家里的事,我至今没告诉他,因为他也解决不了,何必徒增烦恼呢,最近他妈看他看得紧,也不能多陪我。
我骑车到桥下,走上天桥,站了好半天,路灯亮了,眼睛模糊了,看着桥下车来车往的,好茫然,好孤单。回头时,看见一个男人正驮着个小女孩从身旁走过,后面跟着个女人,我的眼泪瞬间落下。我问自己什么是幸福,“可能就是你永远感觉不到,只是在失去的时候,觉得痛苦,觉得曾经被幸福环绕。”
我趴在栏杆上哭了,心里依然压抑,不痛快,多希望赵然在身边。记得曾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:“你想要嫁的人应该是你感到脆弱时最需要的人。”于是我对自己说:“如果他没有走,而是跟在我身后,并且来劝我回家,我就嫁给他。”可惜,人来人往,终究没有他的身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