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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(第1页)

等我再醒来时,身边围着好些人,爹,高叔,杜小四,秦老板,还有许大夫,我茫然地看着他们,想开口说话,却说不出,只能直直地盯着他们。

爹见我醒了,忙上来问我:“感觉怎么样啊尚儿,还难受吗?”

我摇摇头。

杜小四也说:“小尚,你没事真是太好了,你都要吓死我了,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吃不到桂花糖了。”

我笑了笑,终于是能说出话,哑着嗓子跟他说:“你真是走哪都忘不了吃。”

许大夫抓起我的手摸着脉,跟爹说:“小尚是着了风寒,一冷一热气血攻心,再加上以前的老毛病,不过现在醒了就没事了,给他做些清淡的饮食,不能着凉了。”

高叔听罢便说:“我这就做去。”出了屋门。

许大夫带着杜小四走了,杜小四走前还给我留下了一小包陈皮糖,跟我说过几日他再送来。

床边就剩下爹和秦老板了,秦老板一直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我。

爹跟我说,昨晚我倒在顺子房里的时候他和老高还没回来,是顺子冒雪跑去东市济世堂找了许大夫来,又去酒馆叫回了他和老高,现在顺子又去看书了,他去跟顺子说一声我醒了。

爹出了门,秦老板终于开了口:“你在梦里一直含含糊糊地说什么不是你不要赶你走?”

我愣住了,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,但我瞬间反应过来,我笑了笑说:“哈哈,小时候犯错挨爹一顿打,他每次都说要把我赶出家门去,长大了做梦也梦这些了。”

我看到秦老板嘴角动了动,我想着,我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?

秦老板扯出一个笑说:“没看出来你小时还挺淘。”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,随后也笑起来。

晚上我能下地了,便去了顺子的屋里,顺子没抬头,问我:“好了?”

我回答:“嗯,好多了,昨晚多谢你了,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死在这了。”

顺子还是头也不抬地说:“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的,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

我坐到他身边,撞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总之还是谢谢你救我一命。”

顺子平日里不爱说话,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,但我知道他是很好的人。

他给学堂捐了不少的钱,让更多孩子能去念书识字,还总拿自己的工钱替路过的乞丐买吃食,在爹要打我时总把我护在后面,他说着没时间给自己去医馆配冻伤的药膏,却在高叔生病时记住了我说的东市济世堂。

昨晚的雪那么大,他一个人跑去东市请大夫,又到长安西街的酒馆把爹和高叔叫回来,顺子为人,若他明年能高中进士,以后一定是个为民谋福祉的好官。

临近年下,茶馆直接关了门,最近清闲,我也学着顺子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看书,那些文人的咬文嚼字我大半是看不懂的,我便去买些话本子来看里面写的大白话,也是个解闷儿的法子。

兰香苑的戏排得越来越密,而且每次去都座无虚席,我和杜小四坐在靠边的位置一起嗑瓜子儿,散了场又去后台和秦老板说会儿话,有时候能遇见柳莺莺,看她在桐花阁住着还算习惯,我也放了心。

二十九那日,是兰香苑今年的最后一场戏,明日大年三十,大家都要在家里守岁吃团圆饭。

我和杜小四约着去找秦老板吃涮羊肉,秦老板不推辞,只说要早些回来预备晚上的大戏,问他晚上唱什么,他说是唱铡美案。

北市那涮羊肉的店里生意很是火爆,跟夏日里的茶馆一样,等了半天才空出桌子来坐下。

切得薄薄的羊肉在铜锅里烫一下就熟透了,裹上麻酱和香油,吃完身上的寒意都尽数消散了,我和杜小四吃得放肆,面前的秦老板还是一副儒雅从容的样子,我的疑惑和第一次跟他吃面时一样,真不知他的筷子和嘴是怎么配合得那样天衣无缝的。

吃完饭我们便去了兰香苑,晌午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并不多暖和,倒不如刚才那一口羊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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