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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盟（第3页）

“你违约了。”秦然开门见山，目光如细密的网笼罩着对方。

白清悦的笑容凝滞了一瞬：“我没有说。”

“那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？”

“也许……”白清悦向前迈了半步，这个距离能让彼此看清对方睫毛的颤动，“是昨天在办公室外，被其他人看见了？”

这一刻的近距离对峙，让空气变得稀薄。

秦然没有后退。她能闻到白清悦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，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。

秦然凝视着白清悦的眼睛，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。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有坦诚。如果是白清悦说谎，她从此不会再与这个人有任何交集；如果她说的是真话，那这个泄露他人隐私的人，必须付出代价。

最终，秦然后退半步：“最好如此。”

她转身走向教室，背影笔直。白清悦望着她的身影，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——秦然刚才，耳根好像红了一瞬。

回到教室，秦然径直走向刚才议论最大声的女生桌前。

“这些话，是谁告诉你的？”她的声音不大，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
女生被她的气势吓到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是、是吴华早上说的……”

吴华？那个最近总来武馆练拳的男生。秦然想起昨天他确实也在办公室附近出现过。

她转身走向教室后排，吴华正戴着耳机假装听歌。秦然一把扯下他的耳机：

“是你传出去的？”

吴华先是一愣，随后扬起下巴：“没错，是我说的。”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得意。

“你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？”秦然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有什么不对？”吴华不以为然，“袁浩林那种人活该！让他也尝尝被嘲笑的滋味！”

“你和他有什么区别？”秦然向前一步，目光如刀，“靠着揭人伤疤来获得快感，这种行为比他之前的霸凌高尚在哪里？”

吴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，脸涨得通红。周围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。

“他爷爷靠自己的劳动赚钱，不该成为你们谈笑的话题。”秦然环视一圈，每个接触到她目光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头，“如果有人再拿这件事做文章，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当她从教室出来时，发现白清悦正靠在走廊窗边，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

“查清楚了？”白清悦转头看她，眼神明亮。

“嗯。”秦然停下脚步，“误会你了。”

白清悦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，轻轻递过去。

秦然看着那颗糖，没有立即去接。

“需要我帮忙留意还有谁在传播吗？”白清悦歪着头，“毕竟，我们现在算是站在同一边了。”

秦然最终接过了糖，糖纸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
“随便你。”她转身离开，却在走出几步后顿了顿，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，“谢谢。”

白清悦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，唇角泛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。有些同盟，不需要言语也能达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