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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局（第1页）

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。白清悦收拾书包时，郑南已经沉默地坐在旁边，目光低垂。

“袁浩林爷爷……”郑南小声问道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。

“你听到啦？”白清悦轻声回应。

“大家都在说。”

白清悦叹了口气：“他爷爷还挺不容易的，养活这一家，袁浩林未免也太不争气了些。”

“是啊，太不争气了……”郑南点点头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异样的沉闷。

这时，白清悦注意到秦然的身影从窗外经过。她匆匆对郑南说：“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他爷爷吧？”

郑南猛地抬起头，眼神闪过一丝慌乱：“我今天家里有事……”他下意识摸了摸书包，随即又快速把手收回，“真的去不了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下去，“替我向爷爷问个好吧。”

白清悦看着他手臂上隐约的淤青，欲言又止。郑南已经慌乱地背起书包：“明天见。”说完便快步离开，背影透着说不出的仓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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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门口，白清悦快步跟上秦然。

“一起去武馆看看爷爷吧？”她与秦然并肩而行。

秦然脚步未停，但速度稍稍放慢：“不方便。”

“就看一眼，”白清悦保持与她同步的步伐，“老人家今天肯定很难过。”

“与你无关。”

“但你在意。”白清悦的语气笃定，“而且，我也在意。”

秦然微微一愣，这个回答让她有些意外。她沉默片刻，终于点头：“走吧。”

去武馆的路上，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。秦然走得很稳，白清悦注意到她习惯性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，步伐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节奏感。

“郑南今天有点奇怪。”白清悦轻声说。

“他手上的伤，是他父亲打的。”白清悦的声音低了些，“但他今天的状态……比往常更低落。”

秦然侧目看了她一眼。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生，比她想象中更加敏锐。

武馆里，袁老汉正在擦拭器械。见到她们，老人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。

“爷爷，”秦然的声音柔和下来，“我们来看看您。”

老人连连摆手：“使不得使不得，别为我这老骨头耽误你们时间……”

白清悦将路上买的水果轻轻放在一旁：“爷爷，您别太难过了。”

老人的眼眶又红了，却强撑着笑脸：“那孩子……是我不中用，没教好……”

秦然默默递上一杯热茶。白清悦站在一旁，看着这个平时冷峻的女生细致地检查武馆的门窗，又悄悄在老人常用的保温杯里添了热水。这些细微的举动，与她外表的冷漠形成了奇妙的对比。

离开武馆时，暮色已深。

“谢谢你带我来。”白清悦说。

“路上小心。”秦然的声音很轻，却比平日温和。她朝白清悦的方向稍稍侧身，像是要说什么，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，转身离去。

白清悦站在原地，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。夜色温柔地笼罩下来，将秦然的身影融进朦胧的灯光里，她喃喃自语：“明天见。”

而秦然在拐过街角后，也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。远处白清悦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，她微微抿唇，继续向前走去，步伐却不自觉地比平时轻快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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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沉，袁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。袁浩林猛地踹开家门，头也不回地冲进昏暗的巷子。爷爷带着哭腔的呼喊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身后。

“老不死的…就知道叨叨…”他烦躁地踢着路边的石子，完全没注意到巷口阴影里立着个模糊的身影。

直到走近了，袁浩林才猛地停住脚步。那人全身裹在深色衣物里，连帽衫的帽子低低压着，整张脸陷在黑暗中。

“谁啊？”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，声音带着虚张声势的颤抖。

黑影动了。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——一块浸满刺鼻气味的布帕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口鼻。袁浩林惊恐地瞪大双眼，挣扎了几下，身体便软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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