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予安的动作快得让林叙然来不及反应,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在林叙然眼中瞬间放大,清冷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、温热的气息,铺天盖地地将林叙然笼罩。
程予安的一只手依旧撑在林叙然身侧的床上,另一只手却从她的脑后滑下,精准地扣住了林叙然的后颈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“好啊。”程予安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颤音,贴着林叙然的唇瓣响起,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气息,灼烧着她的皮肤,“既然你这么痛,姐姐就‘好心’帮你治一治。”
林叙然的身体比自己的思想更快地做出了反应。在程予安俯身压下的瞬间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,环在程予安颈后的手臂骤然收紧。
这一个用力的动作,让林叙然整个人向上迎去,主动消除了两人之间最后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距离。
林叙然的身体语言充满了急切的、毫无保留的迎合,像一株渴望雨露的植物,毫不犹豫地向着水源伸展枝叶。
程予安原本只是想吓唬林叙然,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。然而,林叙然这主动又热烈的迎合,却像投入烈火中的一滴滚油,让那压抑已久的火焰“轰”地一声,彻底失去了控制。
程予安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叙然手臂收紧的力量,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上来,那份柔软和渴望,通过紧密相贴的肌肤,直接烙印在程予安的感官里。
程予安原本深沉的眼眸瞬间掀起惊涛骇浪。扣在林叙然后颈的手指微微收紧,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脖颈完全掌控。程予安所有的理智、所有的警告、所有的“到此为止”,都在林叙然这奋不顾身的迎合中土崩瓦解。
那声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还消散在唇边,她的唇就已经被林叙然的唇瓣结结实实地堵住了。
这不再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。它瞬间就变了质,变得滚烫、急切,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热和压抑已久的思念。
程予安几乎是立刻就反客为主,她扣着林叙然的后颈,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。不再有任何试探,她的舌尖带着强势的、熟悉的侵略性,撬开林叙然的齿关,长驱直入,疯狂地勾缠、吮吸,掠夺着怀中人口中每一寸的空气和甜蜜。
丝质衬衫的布料在紧贴的身体间被揉搓得不成样子,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,急促而混乱。房间里只剩下唇舌交缠时发出的、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,以及从喉咙深处溢出的、细碎的呜咽。
林叙然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本能地抱紧程予安,承受着她狂风暴雨般的吻,身体因为这久违的亲密而不住地战栗,一股热流从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。
这个吻已经让林叙然彻底迷失了方向。她的大脑被汹涌的浪潮冲刷得一片空白,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。渴望更多,渴望更紧密的贴合,渴望消除所有阻碍。
环绕在程予安颈后的手臂不满足于仅仅是拥抱,林叙然的手指开始焦躁地动作起来,像藤蔓一样向上攀爬,抚过程予安光滑的后颈,最终缠绕进她微凉的发丝里。
这还不够。一种更强烈的、更急切的渴望攫住了林叙然。林叙然的手从程予安的发间滑落,带着一丝颤抖和不顾一切的鲁莽,抓住了程予安黑色丝质衬衫的衣襟。
面料光滑得几乎抓不住,林叙然有些笨拙地、用力地向两边拉扯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林叙然不是在解扣子,而是在试图用最直接、最野蛮的方式,扯开这层碍事的布料。
“啵”的一声轻响,是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,终于承受不住林叙然的拉扯,应声崩落,在柔软的床垫上弹跳了一下,归于沉寂。
程予安的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停滞了。
她能感觉到林叙然手指的急切,能听到那颗纽扣崩开的声音。这声轻响,像一道惊雷,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,将她从失控的情欲中猛地拽了出来。
程予安缓缓地抬起头,结束了这个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深吻。两人的唇瓣分开时,带出了一声暧昧的回响,一道晶亮的银丝还连接在彼此之间,又在空气中迅速断裂。
程予安的呼吸依旧急促不稳,那双平日里锐利冷清的凤眸此刻水光潋滟,眼尾泛着动情的薄红。她的嘴唇被林叙然吻得红肿不堪,更显得那张脸美艳得惊心动魄。
程予安的视线缓缓下移,落在了林叙然那只还紧紧抓着她衣襟、试图继续作乱的手上,然后又看到了自己脖颈处敞开的领口,以及那颗不知所踪的纽扣。
她没有立刻发怒,只是静静地看着,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,里面有情欲的余烬,有被打断的愕然,还有一丝……一丝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无奈。
“林叙然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种激情褪去后的冷静,听起来却比发怒更让人心慌,“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