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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持距离感（第2页）

林霁清把制服丢进洗衣机，换了身白色居家服，拿着两把勺子坐在餐桌前。

“路长官送我回来的。”

司昼在她对面坐下，挑了一段小块的玉米，一排一排地啃，酝酿了许久，慢吞吞开口：“今天在研究所，你明明看到我了。”

林霁清没抬头，搅着碗里的粥，“我看到你了，但是没有去找你，是因为旁边还有其他人，被撞见影响不太好。”

司昼小口喝着粥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，“是因为考核的时候我的表现不好吗？”

“你表现很好，但是在研究所里，会让人误会你的成绩真实性，所以见习生和长官之间需要保持一定距离感。”林霁清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释。

“好吧，我先睡了。”

司昼两口咽下剩余的粥，把玉米棒丢进垃圾桶，转身回房间，刚把手搭上门把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客房门已经关上，门把手还握在她手心里。

林霁清凝视着她手上的门把手，沉默了几秒，一脸习以为常，起身帮她修门。

司昼合理怀疑自己被林霁清的家具做局了，自从她住进来，先后坏了无数个家具，从热水器、空调、冰箱到客房门，林霁清就跟在她身后修修补补。

但细数自己被做局的一整天，她已经免疫伤害，站在一旁看盯着林霁清手上的动作。

林霁清用螺丝刀拧开残留的螺丝，细细观察了一番，得出结论：“螺丝变形了，明天我找人来修吧。”

司昼点头，蹲下帮林霁清整理工具箱，主动开口：“那我今晚睡沙发吧。”

“不用，二楼有一间次卧，就是东西堆得有点乱。”林霁清把东西归位，将半截门把手放在鞋柜上。

司昼并不理解什么是林霁清口中的“乱”，直至次卧房门推开，映入眼帘的是放得整整齐齐的纸箱，铺的一丝不苟的床铺。

“这——乱吗？”她大为震撼。

“今晚就凑合一下吧。”

如果睡在四十平的精装次卧算是凑合，那司昼前二十八年生活环境简直无法定义，她不失礼貌地笑了笑，“挺好的。”

林霁清离开后，她睡意全无，瘫在床上和天花板对视了许久，脑子里全是林霁清刚刚讲的“距离感”。

她清楚知道，林霁清的身份和地位出众，收留自己只是出于对待弱者的同情，所以保持距离感也是她的本分，她把自己裹紧，闭上眼睛。

早上六点，主次卧的房门被同时推开，司昼呆滞了一瞬，想起自己昨晚睡在二楼。

“早。”林霁清穿着崭新的浅咖色制服，语气像无味的凉水。

司昼一身见习生的深灰色作训服，手腕上缠着战术腰带，听到长官打招呼，官方地单字回复：“早。”

从家里到研究所，两人都没有多余的交流，林霁清专心开车，司昼专心看着窗外走过很多遍的路。

到了研究所的停车场，两人在大门口分道扬镳，司昼直接去见习生训练场。

“训练结束直接来办公室找我。”林霁清瞟了她一眼，帮她扶正帽子。

司昼乖巧点头，掉转身子往见习生训练场走，她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场地，隔着很远，她一眼看到坐在地上丟石子的凌远。

“你怎么也来这么早？”凌远拍干净裤子上的灰，从地上蹦起来。

司昼低头看了眼表，“这不算早吧，你来这么早干什么？”

凌远郁闷的抱着头，委屈道：“你可别提了，我姐今早搭了路教官的顺风车，车坐不下，就把我撵下来了。”

确实是凌安的作风。

林霁清刚准备开口，训练教官已经从大门出来，她默不作声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
见习生的训练教官是由实战部长官轮流担任，一天一换，训练项目也不断更换，持续七天，开始中场考核。

司昼一想到林霁清在某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教官就头疼，不过今天更头疼的是凌远。

凌安拿着名单出现在队伍前方时，凌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铁青，然后默默回避视线，目不转睛凝视障碍物。

不出所料，凌远被特别关照了一整场训练，从点名开始，凌远就拼命东躲西藏，头低得垂进地里。

“002出列，给大家演示一遍。”凌安扫了一眼队伍，毫不留情点名。

训练道全长150米，从起点到重点串起10组障碍，路面交替着水泥、碎石和泥泞，最后爬上六层楼，绳索迫降后返回。

凌远内心对这种大义灭亲的行为深深谴责，从凌安身旁经过时，悄无声息撇了撇嘴，顺带翻了个白眼，站上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