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婉话头一转。
“此家姐姐一向与人为善,没跟人结怨过。所以我猜,那人一定是嫉妒姐姐与忠勤伯府次子定下的婚事,所以今日蓄意偷簪投入池中!”
许家小姐听到这里算是明白郑婉打的什么主意了,急赤白脸地嚷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许家姐姐,我可没说什么啊,你怎么就急了呢?”郑婉歪头,故作天真地说,“难道你以为我在说你,也是,姐姐情系忠勤伯府次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。万一你脑袋发热做出糊涂事,现在赶紧说出实情吧,大家都能谅解你的。”
“我撕烂你这张胡诌的嘴!”
许家小姐被说中痛处,又羞又气之下,竟扬着一双爪子朝郑婉扑过去。
郑婉躲过去,见许家小姐被几人拉住,又提高了声音开口。
“大家都看见了,许家姐姐这表现就是被我说中了呀!哼,自从忠勤伯府次子定下亲事后,姐姐许久不参加出门,今日我还奇怪呢,怎么会见到你?原来是暗藏祸心,故意来捣乱!”
许家小姐被气得胸口大幅起伏,指着牙尖嘴利的郑婉,指尖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
还是她身边的小姐妹撑得住,站出来,替她发声开口。
“张夫人,郑家小姐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。”
“忠勤伯府与许家的确交好,但那都是长辈们之间的交情。许家姐姐与忠勤伯府次子也只是正常交际,从未有逾距之嫌。姐姐前段时间少出门,是因为生病的缘故。请张夫人明辨是非,切莫因郑婉空口白牙,冤了许家姐姐。”
“自然不会。”张氏道,“我也是女子,自然对名声流言杀人深有体会,断断不会因此草率结论。”
替许家小姐开口的女孩子朝着张氏行礼,答谢。
随后又面向郑婉义正言辞道:“郑小姐,此事尚未查清楚,你这么着急将脏水泼到许家姐姐身上,倒是让我怀疑你的居心了。”
郑婉冷笑道:“你们仗着人多,以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?他们两家之间是什么关系,我们心里都明清着呢!”
“什么明清着?那我请问一句许家是收了聘书呢,还是问名纳采了呢?长辈们交好,难道小辈们为了男女之防,见面都当不认识才是对吗!你今日冤许家姐姐这一次,以后谁家女孩子还敢出门见人,和人说话了!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我说不过你!”
“理在我,你自然无言以对。”
“好了,待我问过剩下三人再争论清白不迟。”张氏缓缓出声打断,将视线移向另三人,“三位小姐,请你们一一说明自己方才在做什么,好助我查明真相,为诸位洗脱冤屈。”
两位小姐依次说明。
一个一直陪在母亲身边,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席过。在场诸位夫人都是人证。
一个和小姐妹们在池边摘桂花逗鲤鱼玩,依旧没有离开过,且有证人。
只剩最后一位了。
张氏将目光移过去,饶是见惯了漂亮人,此刻她也不由多瞧了那位姑娘几眼。娇弱美人常见,但英气十足、雌雄莫辨的美人却罕见。
只见那美人双眉浓而修长,硬挺深邃的眉骨下,眼睛清澈又秀逸。寻常女子灵气在眼,有一双好眼睛就拥有七八分美人气度。
此女却骨气在鼻,鼻子直而挺,整个人的气度风华全体现在那只不俗的鼻子上面。
张氏本就爱美,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中一个美貌郎君嫁。
此时又见到一个惊为天人的美人,饶是心中仍有狠厉未褪,却也不由对那美人轻声细语起来。
“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女儿,以前好像没见过?”
“好像是佟家的女儿?”一个热心肠的夫人接话道,回头在人群里寻找,对着一个方向喊问,“陈娘子,这是不是你大哥家的孩子?”
藏在人群里的陈娘子硬着头皮现身,扯出一个笑容,答:“的确是兄长的女儿,名唤宝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