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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雏历劫潜龙蛰 十载运筹风雷动(第1页)

他降生于腐烂堆砌的摇篮。

第一眼所见,是水沟倒影里那张惊悚的脸——覆盖着灰褐绒羽,本该是鼻梁的位置凸起坚硬的鸟喙,眼珠是浑浊的琥珀色。污水中映出的不是婴孩,是一只被诅咒的怪物雏形。

“天杀的!这…这是什么鬼东西!”接生婆的尖叫刺破产房虚假的宁静,那声音里的恐惧和嫌恶,如同冰锥扎进他初生的意识。

“丑!太丑了!快扔了!别脏了宫城的地毯!”华丽的裙摆惊慌地扫过地面,像躲避瘟疫。

“贱人生的贱种!果然!羽族那些禽兽化人的玩意儿,能生出什么好货色!”刻薄的议论如同毒蛇吐信。

“嘘!小声点!城主借腹生子罢了!这等机密……就说这孩子身染恶疾,活不成了,赶紧处理掉!”

他被粗糙的麻布草草一裹,像丢弃一块腐肉,狠狠抛进恶臭熏天的污水沟。冰冷的、混杂着秽物的脏水瞬间淹没口鼻。岸上,那些嫌恶的目光迅速消失,仿佛从未存在。

他没死。羽族强悍的生命力在污浊中野蛮生长。污水冲刷,野狗撕咬,将他拖拽到贫民窟的垃圾堆。皮开肉绽,深可见骨,那痛楚清晰地烙印在意识深处。但伤口在泥污中缓慢蠕动、愈合。饥饿驱使着他,啃噬泥土里的蚯蚓,生吞路过的麻雀,甚至撕咬腐烂的老鼠尸体。一切活物,皆可果腹。

一个跛脚、瞎眼,散发着酸馊气味的脏老头发现了他。老人枯树皮般的手摸索着,触碰到他湿冷黏腻的羽毛,没有惊恐,只有同病相怜的喟叹:“可怜见的……也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?也好……陪老头子我熬几年,黄泉路上,好歹……有个说话的伴儿。”

老头以为养不活这怪胎。结果,这“怪胎”只需一点脏水便能活,吞食着贫民窟里最肮脏的“馈赠”,竟也一天天“长”出了人形轮廓——羽毛渐褪,鸟喙软化,浑浊的兽瞳沉淀出属于人类的、过早冰冷的黑。只是偶尔,在极度愤怒或情绪激荡时,颈后仍会炸出几根无法控制的硬羽。

养到十岁,角城赌坊的爪牙像秃鹫发现了腐肉。他们看中了少年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漠然与狡黠。“小子,跟我们走,管饱!”肮脏的铜板塞进老头干瘪的手。

老头蹒跚着追出破屋,嘶哑地喊着含糊的名字,追过坑洼的泥路,追过嘲笑的人群。最终,在城门外布满碎石的小道上,他枯瘦的腿被凸起的石头狠狠绊倒。头骨磕在尖锐的石棱上,发出沉闷的碎裂声。浑浊的老眼圆睁着,望向少年被拖拽远去的方向,死不瞑目。

少年被两个壮汉架着胳膊,双脚离地。他没有哭喊挣扎,只是死死地、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地上那具迅速冰冷的躯体。那双漆黑的眼瞳里,第一次燃起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——那是名为“无能为力”的剧毒,混合着“力量”的绝对渴望。没有力量,连一条看门老狗的命,都护不住。

角城赌坊,一座用金子堆砌、用绝望粉刷的活地狱。人声鼎沸,汗臭、脂粉香、铜钱锈味和血腥气混杂蒸腾。骰盅摇动的哗啦声、筹码碰撞的脆响、赢家歇斯底里的狂笑、输家濒死般的哀嚎……汇成一首永不停歇的癫狂交响。

少年成了这地狱的“小鬼”。他穿梭在赌桌间,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,精准地记牌、看穿赌徒的虚张声势与孤注一掷。他见过输掉最后一块遮羞布、当街自刎的富商;也见过一夜暴富、却在踏出赌坊门槛前被乱刀捅成筛子的穷汉。那泼天的富贵,金光闪闪,却烫手噬心,是悬在赌鬼头顶的催命符。他冷眼看着,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幽灵。这富贵,能看,不能碰。

凭着这份超然的冷漠和剔透的心窍,他在赌坊的阴影里如鱼得水。替管事“处理”麻烦,替庄家“看”住肥羊,灵石像流水般淌进他干瘪的口袋,迅速膨胀。他成了赌坊里最富有的“小鬼”,一个隐形的富豪。

直到遇见那个少女。

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,与这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的魔窟格格不入。眼神清澈又愚蠢,带着对“一夜翻身”不切实际的幻想,攥着几块可怜的碎灵石,在赌桌间探头探脑。他一眼就看出,她已被几头盯梢的“鬣狗”锁定,是待宰的肥羊——虽然瘦得没几两肉。

一枚代表巨额财富的纯金筹码,“无意”滚落到她脚边。

少女捡起,没有丝毫贪婪,只有纯粹的焦急。她挤过喧闹的人群,踮着脚,将筹码递到他面前:“小哥哥!你的!掉了!”声音清亮,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。

他垂眸看着她,眼神毫无波澜。这是他的试探,也是他难得的一点“善意”——用这筹码,至少能让她体面地输光离场。但她拒绝了这“捷径”。

“谢谢,不是我的。”他收回筹码,声音冷淡。多管闲事?一次就够了。

果然,不出一个时辰,少女输光了所有,哭哭啼啼地被凶神恶煞的打手粗暴地扔出了赌坊大门。无处可去,蜷缩在肮脏的巷口,像只瑟瑟发抖的幼兽。很快,几个眼神淫邪的流浪汉围了上去。

他倚在阴影里,冷眼看着。片刻后,几枚沉甸甸的金筹码精准地砸在流浪汉脚边,发出悦耳的脆响。在角城,这玩意儿比官府的令牌都好使。流浪汉们眼睛放光,争抢着筹码,瞬间作鸟兽散。

少女吓坏了,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揪住他的衣角。“小哥哥!帮帮我!我想回家!我的身份牌被扣在里面了……没有它,我出不了城!”她哭诉着,提到了远方一个渔村,和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。

鬼使神差。他走进了少城主专属的豪奢赌厅。三局。骰子在玉盅里疯狂碰撞。他赢得很险,每一次押注都像在刀尖跳舞。最终,三枚代表不同权限的玉质身份牌,被他随意地丢在少女颤抖的手心。

也丢进了城主阴鸷的视线里。

“是个好苗子。”城主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黏腻。少女很快“消失”了。紧接着,一份精心伪造的“证据”摆在他面前——少女接近他,不过是受人指使,想骗取他的信任和财富。城主夫人,那个风韵犹存却心如蛇蝎的女人,适时地出现,用香帕拭去他眼泪,软语温存:“可怜的孩子,女人啊……都是骗子,是毒药……”

恨意,如同藤蔓,在谎言浇灌下疯狂滋生。他不再拒绝夫人的刻意引诱,甚至主动迎合,在那充满脂粉香气的陷阱里,扮演着顺从的猎物,只为攫取更多“信任”的砝码。直到某个迷乱的夜晚,夫人在他身下意乱情迷,得意忘形地吐露了真相:“……那渔女?早处理干净了,省得碍事……也就你这傻小子还当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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