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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翼逢迎爪牙横 解围观尽两般情十二(第1页)

羽城·白泉广场

巍峨的白色高塔在阳光下泛着圣洁却冰冷的光泽。塔顶边缘的琉璃瓦上,鬼鬼祟祟地溜出两只通体雪白的猫儿。细看之下,却大有不同:一只碧眼幽深,如同嵌着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,闪烁着妖异而警惕的光;另一只则生着一双剔透纯净的琉璃白眼眸,透着股与猫身不太相符的无奈与沧桑。

碧眼白猫弓着背,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,口吐人言,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:“先说好,蠢石头!从现在起,你必须听我的,一步不许错!否则……”她龇了龇尖牙,碧眸中凶光一闪,“我随时能把你那颗宝贝疙瘩一样的本命灵石嚼碎了吞下去!反正老娘也等不到云松了,不如拉着你这块老古董一起魂飞魄散,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儿!”

琉璃白眼猫被她这“同归于尽”的宣言惊得爪子一滑,差点从溜滑的琉璃瓦上滚下去!他狼狈地稳住身形,琉璃白的猫眼里满是无奈:“哎哟喂!我说年轻人……能不能别动不动就‘要死要活’的?万事万物皆有机缘变数!你看我这块老掉牙的石头都能熬出头,你这活蹦乱跳的半妖,有啥坎儿是过不去的?”他凑近碧眼猫,压低声音,带着点循循善诱,“再说了,万一这羽城真藏着什么能缩短时间的秘法呢?到时候云松活蹦乱跳地回来了,你倒好,嘎嘣一下没了……你俩这不叫失之交臂,这叫‘生死两茫茫’啊!亏不亏?”

白量不屑地舔了舔爪子,碧眸瞥向远方,带着点自嘲:“哼,他……或许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个玩意儿存在。”

“啥?!”英才的琉璃白眼瞬间瞪得溜圆,猫胡子都惊得翘了起来,“合着你俩压根不认识?!那你费劲巴拉、九死一生地要复活他图个啥?报恩?报仇?还是吃饱了撑的?”他简直无法理解这猫妖的脑回路。

白量抖了抖身上光滑的皮毛,碧绿的猫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,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:“我认识他就够了。是他……把我从地狱一样的泥潭里拉出来,给了我活下去的念想和方向。我不过是想……还他这份恩情罢了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又变得硬邦邦的,像是在掩饰什么,“也许他早就忘了我这只不起眼的小野猫,没关系!老娘现在活得潇洒自在!我只想让他知道,就算全天下都唾弃他、背叛他、误解他,把他踩进泥里……也总有那么一个我,会一直陪着他,给他想要的……自由。”那“自由”二字,她说得极轻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。

这番浓烈到近乎偏执的深情告白,如同滚烫的岩浆,狠狠泼了英才一脸。他恍惚了一瞬,琉璃白的猫眼深处掠过一丝遥远而模糊的痛楚。曾几何时……他也曾如此这般,满腔孤勇,只为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,不管不顾,刀山火海亦视若坦途。可惜……燃烧得太过炽烈,终究是远方未至,眼前人……已尽数成灰。

他轻轻叹了口气,猫爪子在冰冷的琉璃瓦上无意识地抓挠着,声音低沉下来:“我……很敬佩你这股子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勇气和执念。但作为一块比你多活了不少年头的石头,还是想劝你一句……莫要被执念彻底困死。”他抬起琉璃白的猫眼,认真地看着白量那双妖异的碧眸,“若你真把自己折腾没了,九成九会化作失去理智、只知杀戮吞噬的凶戾魄执。到时候……你浑浑噩噩地跑去欺负云松那缕脆弱的残魂,那场面……啧,想想都替你俩心塞。”

“闭嘴!屁话真多!”白量像是被戳中了痛处,恼羞成怒,闪电般伸爪狠狠给了英才猫脑袋一记!力道之大,拍得英才眼冒金星,差点从塔顶栽下去。

“喵呜!”英才吃痛低叫,刚想抗议,碧眼猫的耳朵却警觉地竖了起来,低喝道:“噤声!来了!”

只见下方那条通往广场核心、洁白得纤尘不染的宽阔石阶上,一队肃穆的人马正缓缓上行。两队身着羽纹白衣、面无表情的护卫手持长戟,步伐整齐划一,散发着冰冷的压迫感。队伍最前方,两名少年高举着巨大的、镶嵌着华丽翎羽的白色羽扇,仪仗威严,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第一辆华贵的鸾车上,坐着那个英才等人熟悉的红衣少年——云尘。他姿态倨傲地斜倚着,下巴微抬,眼神睥睨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,仿佛即将参与的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。

紧随其后的,是两架由玄铁打造的囚笼!囚笼通体漆黑,上面缠绕着闪烁着淡金色符文的藤蔓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禁锢之力。前面那架囚笼中,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正是牙耳!他双目紧闭,脸色苍白如纸,那身标志性的蓝衣破损不堪,手腕脚踝被同样的符文锁链紧缚,平日里那股桀骜不驯的狂气荡然无存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。后面那架囚笼里,关着的是眼眶通红、满脸泪痕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的衍和。

最后一辆鸾车上,坐着神情肃穆的云台。天风坐在他身边,身体绷得笔直,脸色同样难看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。鸾车旁,骑着高头大马的萧白杨面沉如水,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视着周围。文瀛则策马跟在一旁,眉头紧锁,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地嘀咕着什么。

“牙耳!”英才的心脏猛地一揪,琉璃白的猫眼死死盯着那具毫无生气的囚笼,本能地就想扑下去!白量反应极快,一爪子死死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尾巴根!

“找死啊你!”白量碧眸一厉,传音入密,“看到那囚笼上的藤蔓没?那是羽城的‘锁灵笼’!用禁地深处万年‘长天树’的芯木打造,天生克制一切灵力!被关进去,任你是大罗金仙也得变成废人一个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,“当年……云松就是被关在这种笼子里,生生烙上那该死的‘无根之木’印记的!”

英才的心沉到了谷底,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:“他们……打算怎么处置外来者?”

白量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,碧绿的猫眼里满是讽刺:“还能怎么处置?‘剐灵’!羽城就指着这一座灵矿过活,还要年年给宫城当血牛上供!他们最缺的就是灵力!人口又少得可怜,资源只能集中供给圣女和她那几个宝贝徒弟!像这种‘非法闯入’还带着一身灵力的‘肥羊’,当然要榨干最后一丝价值!剥皮抽筋,剐出灵核,连魂魄都要碾碎了喂给他们的护城大阵!”

“什么?!”英才惊得差点炸毛,琉璃白的瞳孔骤然收缩,“怎会有如此阴毒酷刑?!”

“阴毒?”白量舔了舔染血的爪子,碧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悲凉,“这算什么?羽城的‘高洁’之下,腌臜事多了去了!你以为云松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?”她看着下方队伍中面无表情的云台,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针,“当年云松,可是第九届夜猎的魁首!何等风光!偏偏那宫城的大少爷,为了抢这个状元头衔,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!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,找来了云松那个在青楼里卖笑的生母!”

白量的猫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厌恶和愤怒:“云松是弃婴,被圣女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!他天赋卓绝,又肯拼命,被圣女收为首徒,视若己出!他向来高傲,以羽城首徒的身份为荣,自持高洁……那宫家畜生,竟当众让那女人在夜猎场上搔首弄姿,声声唤着云松的乳名!那是何等的羞辱!云松当场就疯了!怒极之下,一剑斩了那女人……却也落下了把柄,只能含恨让出魁首之位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去,“回到羽城,圣女虽未责罚,但他自己却生了心魔,再也无颜面对视他如子的圣女。他发了疯似的修炼,想在下一次夜猎一雪前耻……可等他出关,圣女已选了云台为首徒,代表羽城参加下一届夜猎!”

白量的爪子深深抠进琉璃瓦中:“他不甘心啊!直接闯上了造化台,质问圣女,甚至……惊动了城主!他那时灵力正值巅峰,狂暴的力量意外激活了沉寂的造化台核心!那鬼东西……瞬间将他苦苦修炼的灵力吸食一空!”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一个失去名声、又失去力量的‘废物’,对羽城还有什么用?城主本想直接杀了他以儆效尤!是圣女……苦苦哀求,才保下他一条命!代价就是……被种下‘无根之木’,永生永世放逐出羽城!永世不得归!”

英才听得心头沉重,琉璃白的猫眼复杂地看着白量:“你……对他过往如此了如指掌,如数家珍……为何他却‘不认识’你?”

碧眼白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。她缓缓低下头,雪白的猫耳也耷拉了下来,声音轻得像一阵风,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嘲:“那时候……我还只是只刚开了灵智、连化形都不会的小野猫……除了远远看着他,在他偶尔路过时,怯生生地蹭蹭他的衣角……我……什么也做不了……”她猛地抬起头,碧绿的猫眼里瞬间盈满了滚烫的泪水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锥心刺骨的恨意:“我真恨啊!恨我那时为什么那么弱!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好好修炼!如果……如果我早点化形……早点变强……我就能直接带他走!带他离开这个吃人的鬼地方!可恶!我恨!!”

英才沉默地看着她,琉璃白的猫眼里充满了悲悯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世上的‘如果’……往往是穿肠的毒药。你没走的那条路,未必就是坦途,或许……结局更坏呢?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而悠远,“听你所言,云松……更像是个背负了太多、最终被压垮的孩子。他死后未曾化为怨气冲天的魄执,说明他心中的结……或许在最后……已经解开了些许。倒是你……”他看着白量那双燃烧着疯狂执念的碧眸,“你的执念……太深太重了。”

“你不是他!”白量像是被踩了尾巴,猛地炸毛,碧眸凶狠地瞪向英才,尖声打断,“你凭什么替他说话?!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!你根本不懂他的痛苦!少在这里自以为是地指手画脚了!”

英才没有争辩,只是缓缓地重新趴伏在冰冷的琉璃瓦上,琉璃白的猫眼望向下方那肃杀压抑的队伍,望向囚笼中生死不知的牙耳和哭泣的衍和。他的声音轻飘飘的,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岁月的疲惫和苍凉,却又无比清晰:

“经历过的……只是时间太久,伤口结了厚厚的痂,摸上去……已经没什么痛感了。”他微微侧头,看向身边依旧炸毛的白量猫,“我的确不是云松本人,没有任何立场,以他的口吻说什么‘放下’、‘释怀’之类的话。我只是在想……如果是我,知道在我死后,有一个人为了复活我,不惜把自己变成这样……满手血腥,遍体鳞伤,在疯狂与绝望的边缘游走……那我……”他琉璃白的猫眼深处,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,“恐怕在九泉之下,也会……死不安宁的。”

白量那身炸起的白毛,瞬间僵住了。碧绿的猫眼死死盯着英才,瞳孔剧烈地收缩着,仿佛第一次真正“看”清眼前这块老石头。下方,那支押送着绝望的队伍,正一步步走向象征着终结的造化台。时间,不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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