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观春惊讶地抬头,她说话都不流畅了。
“这、这算不算破戒啊?”
“不算。”江暮雪顿了顿,温声道,“只此一次。”
柳观春的杏眸瞬间被江师兄话中暖意点亮,她想,江师兄事事待她不同,他果真很看重她,就连从不喝酒的规矩,他都为她破例了。
柳观春无以为报,她心里很高兴,只想着一定要好好修炼,待境界大成,出门在外便不堕师兄脸面了。
但江暮雪所想的却是……柳观春于他而言,已有无法掌控之感。他在她面前要时刻提防道心涣散,他会屡次因她失态犯禁,他不能再靠近柳观春。
只此一次吧,如他之前设想的那样。
江玠会消失,白衣师兄会消失……江暮雪舍下柳观春,如同舍下所有前尘往事。
因为是最后一次,所以纵容她、允许她、偏爱她、袒护她。
“柳观春……”
江暮雪忽然喊她的名字。
柳观春斟满酒盏,呆呆地抬头:“江师兄?”
“无事。”江暮雪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他忘记要说什么。
又或者,只是想最后再喊一次她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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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,柳观春心里高兴,她整夜睡不着,只能从床上坐起来。
柳观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,随便取一条发带束起,又坐到桌子前。
她从藏宝珠里拿出那个还未编完的络子,继续将玉珠串上去,绕成好几朵青玉梨花的形状。
柳观春熬了一个大夜,终于把剑穗编好。
她学着书中术法,往剑穗注入灵力。只是她的灵力稀薄,剑穗至多浮起一点萤芒,并没有想象中光华流泻的璀璨之感。
但柳观春想着,这有什么关系呢?日后她还可以再给江师兄编织其他剑穗嘛!即便第一份礼物简陋一点,但江师兄心胸宽广,一定不会怪罪的。
思及至此,柳观春美美躺下,又补了一个时辰的觉。
第二天清晨,柳观春很早就爬起来洗漱。她记得今天要和江师兄一块儿回宗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柳观春穿好衣裙,跑向江暮雪所住房间。
“江师兄?你醒了吗?”
“江师兄,我们一起回宗了!”
“江师兄?江师兄?江师兄你怎么不开门呀……”
房门是紧闭的,任柳观春怎么拍门,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