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浔娇生惯养,从小到大没受过气,他脾气骄纵,受不得一丝委屈,在红毛的拳头挥过来前,自己率先踹了他一脚,正踢中命根子。
红毛立刻疼得嗷嗷叫,捂着裆蹦出几步远。
其他人看到这一幕,面面相觑。
光头纹身再次点了根烟,咬进嘴里:“既然软的不吃,那就只能来硬的。”
一行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应家这小子一点教训,都落魄成这样了,还摆着张看人像看狗一样的高贵臭脸。
应浔这段时间也憋着一口气,正想找个出口宣泄。
一群人就这样扭打成了一团。
应浔没打过架,众心捧月的少爷身边总是跟着一群跟班,从来没有人能碰到他一根手指,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。
但现在,那些跟班都不在了。
树倒猢狲散。
他变成了一个人。
双拳难敌众手,这些人又是专业收债的,应浔肚子挨了一拳,很快就蜷在了地上。
盛夏炎热,在太阳下晒了一整天的石砖到现在还残留着热气。
应浔白皙的脸贴着温热的地面,乌发散乱,感受到挨了一拳和这段时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的胃开始痉挛。
红毛弯下身,捏住小巧漂亮的下巴,牵扯到裆部,带血的唇角嘶了声。
“还踢老子吗?”
他恶狠狠道。
应浔蜷着身,忍痛,上挑的眼眸流露出轻蔑和不屈。
“哟,还是枝带刺的玫瑰。”
红毛调笑,旁边的人也跟着笑。
“这样也好,调教起来更有意思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就要去薅应浔的头发。
忽然一只易拉罐飞了过来,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,不偏不倚,正砸在红毛的脑门上。
红毛吃痛一声,回过头:“谁,是谁砸老子?”
没多久,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影上。
站在巷子口,个子很高,和两侧房屋投下的阴影融为一体,看不出年龄,正脸逆在月光下也看不清。
寂静偏僻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,还用易拉罐砸自己,红毛不爽,问对方是谁。
月光下的黑影却不发一言,只迈着长腿一步一步逼近。
等他走近,被昏暗的光线撩开身上的阴影,包括红毛在内的其他催债人看清这张陌生的脸。
很年轻,看白衣黑裤的穿着应该是附近哪所学校的学生,十八九岁的样子。
男生有着一副会受学校女孩追捧的校草级帅气的好皮相,脸上青涩未褪干净,周身气场却阴戾冷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