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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 章（第4页）

“你怎么不早点叫我？”宋悠然拿起座椅底下的纸袋。

“我叫了，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，我能怎么办？”杨序在宋悠然经过面前时，对着宋悠然的屁股来了一脚。

宋悠然回头瞪他，他哈哈讪笑：“快去吧，王子，别让公主久等。”

节目还没上完，后台闹哄哄的，每个人都像在打仗。宋悠然问了几个同学，得知公主被老师叫走了，没人知道公主去了哪里。

宋悠然站在礼堂门口，外面阳光刺眼，他放下遮挡眼睛的手，看到去往操场的方向有道纤细的背影。

他小跑过去，公主坐在看台的椅子上，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。

时机不太好。

他蹲在大树底下，手边拔了一堆小草，公主的肩膀终于不那么抖了，他拿出袋子里的捧花，慢慢的走近。

“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？”他就那么随意的把花递过去，米色的雾面印花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郁金香。

公主惊讶：“这是，给我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公主脸上的妆花了，红的黑的糊了满脸，宋悠然抬头望天：“我自己做的，不错吧。”

公主接过花束，手指在花瓣上抚摸：“好厉害。”

宋悠然哼笑，在旁边的椅子落座，指指自己的眼睛说：“你眼睛好红，哭过？”

公主神色黯然，又要哭了：“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，我妈妈要带我去别的地方，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……”

“哦，我知道，他们说你要去江北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公主咬住嘴唇：“我只跟我最好的朋友说过这件事，你怎么也知道？”

“太阳底下没有秘密。”宋悠然侧头看她，“人呐，嘴巴不吃东西的时候，就要说话，否则容易憋死。”

“你说话好奇怪。”

公主抬手揉眼睛，脸上的妆更花了，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很信任她……其实我最近有感觉，每次大家一看到我就不聊天了，我本来以为是我的错觉，没想到他们真的在背后议论我……以后我要怎么做人呢？”

“等你去江北就没人再议论你了，那里的人不认识你，这样一想想，去江北也不错，你可以在那里重新交朋友，在那里重新开始，也许会比在这里要好。”

公主吸一吸鼻子，犹豫地问：“真的可以吗？”

“那你除了哭还有别的办法吗？”

公主难过的低下头：“我在妈妈面前哭过，也在爸爸面前也哭过，可是没有人听我说话，他们只会说‘日子已经够烦了，你能乖一点吗’，我太弱小了，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
“那就接受吧，等到有能力再去改变……”宋悠然忽然顿住，皱着眉，“我好像被我妈妈影响了，说了和她一样的话。”

“如果我妈妈也能和我说这些就好了。”公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山楂糕，“谢谢你送我的花，这个给你，算是回礼，虽然比不上你送的花，但是我的小小心意。”

宋悠然捏起山楂糕：“……山楂是开胃的吧？”

“对呀，我最近心情不好，吃不下饭，吃了这个就能吃下饭了，可惜口袋里只有这一小块，不然还能给你更多。”

宋悠然干笑：“一块足够了。”

山楂糕吃在嘴里酸酸甜甜的，公主歪着脑袋问：“好不好吃？”

“很甜。”

那甜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间，宋悠然心想，到时候他和公主在新的学校里相遇，公主会很高兴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