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独情一瞬间精神了,他凑到苏寒衣的脸侧:“苏姑娘,你笑起来当真是令在下乐不思蜀啊。”
“是吗?”苏寒衣靠在长廊的圆柱上:“我心里还有个疑问,不知乐不思蜀的你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呢。”
月独情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:“小生知无不言。”
可下一秒,他却只觉得乌云密布了。
“你是白马城的人吧。”苏寒衣肯定道。
月独情僵硬着身体,那目光似乎在问,你如何知道?
“你对白马城这般轻车熟路。”苏寒衣道:“你当时在密道里,并非是要去做诱饵,而是要避开我们,否则你停下那个巨大的机关人,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加上,代理城主说过,你很眼熟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我的直觉。”
月独情长叹一口气:“太过聪明可不招人喜欢,苏姑娘啊。”
“不过,你放心,月独情却很喜欢如姑娘这般的人。”
苏寒衣实在是弄不懂这人的想法,这种时候,还非要调笑一句。
月独情环视着这座白色的城,这般惨白的色泽几乎充斥了他的前半生。
他的确是白马城的人,可也能说并非是这里的人,因为他从未被这座城接受。
他的母亲是原本白马城主的妹妹,可她的母亲未婚就生下了他,这在白马城是难以容忍的,虽然城主接受两人在这里住了下来,但却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。
两人从未被这里的人好好对待,生活的比城中巡逻的鬣狗还要差,任何人都可以对母子俩进行欺辱。
可直到他母亲死去的那天,月独情才知道了有关于他父亲的秘密。
幼小的月独情扯了扯身上破烂的衣服,对着镜子搽干净了脸上的血迹后才准备去找自己的母亲。
在这座白色的荒城里,他只有母亲一个人,他不愿意让她担忧。
可这次,当他再次回到那个破陋的屋子时,这里却早已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月独情偷偷对着窗户内看去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!”女子狠狠推开了身边的人。
白马城主冷哼一声:“你能在这里已经是我的恩典,怎么,现在装起了贞洁烈妇?”
女人忍不住红了眼眶,但她还是忍住了哭声,只是惨淡的问道:“直到今天,我还是想问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”白马城主双手逐渐滑至对方的衣领:“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本城主的妹妹了吧?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是啊,我们并非兄妹,那月儿呢!”女子啜泣道:“他是你的儿子!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样对我,可你怎么能这样对他!”
自己居然是白马城主的儿子,居然是那个整日折磨自己的人的儿子!
名誉是这样重要吗?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的血脉和自己的爱人。
那天,窗外的月独情耳朵里只剩下了这一句话。除此之外,便是自己母亲从房中不断传出的痛苦喘息。
“我已经离开白马城了。”月独情抬眸看向被这四方城围起来的,小小的天空:“我也不再恨了。”
“这里的一切都与月独情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