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寒衣曾经和此人有过一面之缘。
记得那是苏寒衣进入武林与苏囚相遇之时。她没有去急着质问自己的父亲,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很久。
两人沉默地走着,直到一个踏月而来的人影打破了这个平静。
“魔主交待的新任务。”
苏囚从这人接过一张信封,只是闷声说道:“知道了。”
苏囚常年戴着斗篷,长发从帽子中露出,遮住了大部分的脸,只能瞧见他贯穿左眼上下的一道闪电般的疤痕。
常峰尤看不见苏囚的神情,觉得十分无趣,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有趣的东西。
苏寒衣对上了朝她而来,且难以忽视的目光。
她一愣,不是因为那双狭长眼睛中的掠夺和趣味,而是因为那张脸。那张脸像是一张贴上去的面具,下颌处还渗着鲜血,不断滴落在地面的石子之上,传出“滴答”的声音。
但很快,苏囚就挡在了苏寒衣的面前。
他双眼逼视着对方:“常峰尤,你该走了。”
常峰尤胸腔前传出尖锐的笑声:“苏囚,等下次,希望能和你完成一场有趣的游戏,就像那时——”
“够了!”苏囚听到这句话,突然暴怒。但很快,他又再次收敛了一切情绪,只是止不住喘着粗气:“你的话够多了,还不快滚!”
苏寒衣也是后来才知道,那时,常峰尤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新鲜的脸皮,贴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她收起回忆,对着代理城主问道:“常峰尤也曾经是白马城的人?”
那岂不是代表她的父亲苏囚和常峰尤早就相识,而两人又为何同时投入了魔域呢?
代理城主苦笑道:“你果然知道。”
“也就是这个恶人和你的父亲,两人分明都是城主十分器重的护法,却偏偏偷袭了城主。”
他捏碎了手中的茶碗,整个桌子都瞬间震动,瓷杯不断相碰,发出悲鸣之声。
苏寒衣看着沸腾的茶水,再次问道:“他们杀了城主?”
代理城主瘫软在凳子上,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:“是啊,他们杀了城主,他们是白马城的叛徒。”
“而白马城,也绝不会放他们干休!”
“可苏囚死了,常峰尤也被永远的囚禁在山脉之中。”苏寒衣站起身:“你现在当如何,要杀了我报仇吗?”
“白马城的人不会这样做。”代理城主情不自禁抓住了窗外透进的阳光:“我只是如你所愿,告知你真相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苏寒衣道:“来白马城的密道中的棺材,是你们城主的棺材吗?”
“是,没想到居然被你遇到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苏寒衣走到门口处还是停下了脚步,留下了两个字。
她现在知道要去找谁了。
月独情一直在廊中等着,见到苏寒衣出来,迎了上来。
“如何?”
苏寒衣没有回答,却难得赏了对方一个浅浅的笑意。